去亲自买药。 戚鼎看了一会,认命地离去。 反倒是虞秋烟在他临走前,还颇为不舍:“戚先生下次再同我讲讲远洲罢。” …… 靠岸的小舟恢复了寂静,章启替她斟了两回茶,方才缓缓开口:“想听什么?” “嗯?” “本王可以讲与你听。”章启沉眸看过来。 虞秋烟摇了摇头,坦然笑道:“可惜我幼时生了一场病,丢了不少记忆,有些模模糊糊的。不过我幼时眼巴巴央着人带我去看鲛人,如今想起来难免觉得闹笑话。且今日这么一想,此事若是真的,倒是觉得有些对不住那被我央求的人,亏他竟一直没拆穿我的话。” 章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眉眼逐渐柔和下来:“没关系,记不得就算了。” 两人又漫无边际地聊了一会,虞秋烟觉得船上晃晃悠悠地,有些闷,于是率先自小舟走上了岸。 岸边花枝灼灼,景致甚美。 虞秋烟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王爷不是说有事同我讲吗?” - 十里亭外花开烂漫,山坡下逐渐聚集了不少仕子,踏青赏花,诗酒相交,流水曲觞,以诗文会友。 今日这诗宴的地点便定在这十里坡下的湖边。 众人把酒言欢,畅谈诗文歌赋,而随着时间流逝,湖面上远处隐约现出三两女子的身影,泛舟湖上。 一群寒门子弟开始谈起了婚事,有那攀上了权贵被人恭贺,也有那不屑的。 “依在下看,这些官家女子论才论貌也不过如此,这种婚事不要也罢,到头来深受其累,反倒掩过了自身之名,累得名声有损……” 且说宋成毓也在今日这宴上,作为前岁的探花,他在京中寒门士子圈中倒是颇有盛名,不少人巴结他。 宋成毓听在耳中,不动声色,偶尔给个笑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旁又有一人:“说起美人,方才在下倒是看见一人……” - 章启看到十里亭外的杏花朵朵,难得有些拿捏不定。 他今日本来是想邀虞秋烟出门,将先前之事解释明白的。 姜一跬当日所警醒之话,令他颇有几分隐忧。 章启很清楚虞秋烟迟早会知道当日退婚之事的真相,若是由着她从别人口中得知倒不如他自己讲出来稳妥。 他早该讲出来的,但数日来,宛如美梦一般,每每见她心头涌满欢欣之情,他不忍说那些话。 如今他仍旧害怕,害怕打破这美梦。 漫天花枝绚烂,他心底却涌上一阵烦躁,他自认坦诚,也不惧流言,可面对她还是束手束脚。 “可要去林中走走?” 虞秋烟点了点头。既然都来了十里坡,自然要漫步于杏花林进一步观花赏景。 她一路行得十分欢快,反倒是章启无心赏景。 “你可还记得退婚那日之事……”章启嗓音沉涩。 “退婚?自然记得。” “那你,可有觉得那日之事……巧合?” 虞秋烟略微思索了当日之事。 “可不是巧合。王爷或许不知道,当日我能发现,还是因为盛玉英。那日我才出门后便遇到了盛玉英的丫鬟,她特意引我往那巷子行去。后来跟丢了那丫鬟却又遇到了一名担夫,担夫的潲水又忽然洒了,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那潲水竟然恰好泼到了那间宅院的门前,分明是拦着我不让我过去,我试探着往屋子里走,竟然还真是……” “说起来也还要感谢姜大人,幸得姜大人恰好在附近办案……” 章启静静地听着,眉头微微拧起。 那日,盛玉英的丫鬟所做之举动是他早就着人收买安排好的,那担夫也是他以防万一安排好的,就连姜一跬会出现在附近也是他带过去的…… 虞秋烟一无所觉:“还要多谢王爷那日相助。” 如果不是她语气十足的真心,章启都要怀疑她是刻意的,一步一步地堵了他想说出口的话。 “你可有想过,这些都并非巧合。” 两人本是并行着,章启忽然站在了她身前。虞秋烟听了他的话,心下隐隐有了猜测。 章启是一个决定了便会去做的人,即便心下十分的烦躁,他还是将那日之事讲出了口。 “宋成毓虽心细,但只要有心查知晓他和盛家小姐相约的日期不是难事,而你那日要出门,本王早已从戚九处知晓,便是你不出门,本王也会想法子让戚九带你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