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大抵碌碌无为,却又满怀恶意,想要将路过的每一个人拽如泥潭,清清白白便是原罪。 津岛久鹤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对几乎所有人都兴致缺缺。 但即使是习惯如此,某些时候人的恶意还是让她惊叹,这种人似乎天生就是伴着罪恶而生,世界上任何美好的品质都与他们没有半分关系。 所以她今天晚上或许还会做一件好事呢…… 夜色浓稠,灯笼的光线明明晃晃,在她脸上投下交错的影子,津岛久鹤于暗色中露出笑容,手中的匕首寒光流转,又隐没在袖中。 她要去拜访东野吉岛,毕竟她可是一直对这位家主敬佩万分。 作为礼物,她就勉为其难地送他早登极乐好了。 她可真是个大善人。 津岛久鹤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曲。 “取一把匕首 取一颗心 长长久久沉睡在地下 …… 白骨做茶盏 年年岁岁 他在世间永存……” “哈。”津岛久鹤突然笑出声,颇为得意地自夸,“看来我还是很有才的嘛!” 她选择性忽略自己跑调的事实。 东野吉岛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完毕,他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为自己脸上日益增多的皱纹而感到不悦,“医生说只要每天喝下少女的鲜血,配合药方,就能够延缓衰老,怎么最近效果减弱了?” 他思索了片刻,“果然还是明天加大剂量吧。” 他轻描淡写地敲定了此事。 对于东野吉岛来说,目前他最恐惧的事情便是衰老。 作为短生种,寿命是无法逾越的天堑,即使是再惊才艳艳的人,也注定会老去——人出生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死后也什么都不能带走。 但毫无疑问,贪得无厌是生物的天性,一贫如洗的时候想要家财万贯,有了无与伦比的财富又希望长生久视以此来享受这些富贵。 东野吉岛就是这样的人,他并不感到愧疚,反而以此为荣。 就在他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时,突然传来极富规律的敲门声。 “咚——咚咚。” 东野吉岛愣了一下,有些警惕的开口,“是谁?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吗?” 来人没有在敲门前说话,不像是他身边的侍从,但如果是前来拜访的人,为什么没有仆人来通知他?东野吉岛感到了几分不安,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这里是东野家族的房产,外面有无数人把守,暗处更是有异能者监视,不存在强闯的可能。 就算是有人进来了,也一定会让他有来无回,东野吉岛有这个自信。 所以大概是他身边的侍从或仆人,可能刚刚想入了神,没有听到对方的通报。 门外的人没有声音,而是继续敲门。 “咚——咚咚。” “到底是谁!” 东野吉岛语气十分不好地开口,他变得有些焦躁,“该死,是谁在捉弄我?招惹我可没你好果子吃!” 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山田!山田呢?你这个废物是吃白饭的吗?还不把人给我拉走?” 外面静悄悄的,无人回应,东野吉岛的脸色苍白了几分,他察觉到不对劲,房间外都是有仆人守候的,怎么可能对这个敲门的人放任不管? 那么现在……那些仆人都怎么样了? 昏迷……或是已经死了? 东野吉岛被自己的推测下了一跳,他慢慢踱步到书桌前,在桌角雕刻的一朵芙蓉花的花蕊上按了一下,“咔哒”,一声清脆的响声,桌上弹出了一个暗格,东野吉岛将暗格中的□□拿起来,握着冰凉的枪身,他感到有些安心。 东野吉岛悄悄地走到床边,把窗子小心地推开一条缝隙,他的窗户都是特制的,即使是打开,外面也有一层透明的防弹玻璃作为保护,所以不存在敌人从窗户进来的可能性,他俯下身想要看看门外敲门的人是谁。 就在他睁眼看过去的时候,突然对上了一双眼睛! 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东野吉岛被吓得魂飞魄散,他短促地惊叫了一声,慌忙后退,险些跌坐在地上。 “东野先生,我已经敲了这么久的门,你怎么不来开门呢?” 门外的人有些抱怨似地说道。 是一个女孩的声音,清亮又温和,但与这样的场景格格不入,反而更显诡谲。 东野吉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