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津岛源右卫门向往常一样早起,在佣人的服侍下洗漱用膳,然后坐在庭院里饮茶。 他泡的茶叶、用的茶杯,甚至是煮茶的水,都是极其名贵的。茶叶一片就价值上万,茶具的天皇的御赐之物,茶水是当天新采集的雪水,耗费无数资源被空运过来。 费劲心思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能够有更舒适的体验罢了。 就在津岛源右卫门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突然间,他感到胸口一阵绞痛,痛到让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似乎连呼吸都被剥夺。 他嘴唇动了下,想要叫来佣人,却无能为力,最后只能捂着胸口栽倒在地,茶盏也掉在地上变成了碎片。 院门口的佣人听到动静,连忙敲了敲门,用恭敬的语气询问津岛源右卫门是否有什么其他需要,但接连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他觉得有些不对,在等待了片刻后,一狠心便推门而入。就看到津岛源右卫门脸色惨白、双眼紧闭,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头部可能是磕到了某种坚硬的东西,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有鲜血留下。 那佣人惊得不知所措,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高喊着让其他人去找医生,自己和另外两个佣人将津岛源右卫门小心翼翼抬到软塌上,尽量不改变他头部的位置。 …… 无数的医生聚集在津岛源右卫门的房间内,佣人进进出出,很是繁忙。 津岛家族内的族人听说家主晕倒至今未醒,纷纷来到津岛源右卫门的院子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但几乎没有谁真的在担心。每个人都在盘算着这件事情能够带来的利益和弊端。 如果自己是家主的亲信,那么家主挺不过去,自己肯定会被下一任家主清算,这种情况只能尽早站队新的主家。而家主能挺过去的话,自己在他昏迷的时候表现衷心,那以后就飞黄腾达……真是两难抉择。 至于津岛家族二房三房的人,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他们都真心实意地祈祷源右卫门从此一睡不醒,然后自己上位把持大权。 津岛久鹤站在人群的末尾,她自然能看出这些人抱着何等心思,对此只是冷笑。 太令人厌烦了……这个家族真的就是垃圾的聚集地,很难想象自己还要在这里待上这么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野心,都在打量、评估、戒备着其他人,恨不得所有的对手都在下一刻暴毙,自己留下几滴假惺惺的眼泪,找一个合适的替罪羊义正言辞地痛斥,然后顺理成章地掌控整个津岛家族,从此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津岛久鹤看着他们恶心的嘴脸,突然感到无趣。 如果这些人通过谋划算计得到地位,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甚至会为赢家拍手称赞。但这些蠢货根本不敢表露野心,因为他们害怕失败,只有在面对更自己弱小的对手时张牙舞爪。 无趣…… 不过看着这些往日里其乐融融的“家人”反目成仇,还算是能够娱乐到她。 许久,一个医生面色沉重地出来告知:津岛源右卫门的情况十分危急。虽然只是磕到了头部,但检测结果显示他的所有器官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衰竭,现在还在抢救中。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有人不为所动,有人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狂喜,但都还是散去了,毕竟他们站在这边也没用。 三天后,津岛源右卫门的情况急转直下,已经只剩一口气了,不过好歹是醒了过来。于是众人又来到津岛源右卫门的院子前,想要听下他的遗言,商讨遗产分配和家主继承的问题。 医生走出房间,他面上带着沉痛的表情,“哎,我们已经尽力了,不过津岛大人的情况实在太糟糕,我们最后还是没有办法……” 众人纷纷安慰,这位医生是国内有名的神医,自然不像是津岛家族内那些普通医生一样好拿捏,他们自然要拉进关系,毕竟自己也许有一天会有求于人。 “津岛大人已经写好了遗嘱。”他继续说道,将一封信件递给津岛家的大少爷,“不过津岛大人还想要单独见津岛夫人一面。” 他冲太宰青禾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露出笑容。 太宰青禾装模作样地拿手帕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低声应允,然后对众人的试探置若罔闻,径自走进了房间。 津岛源右卫门躺在床上,他脸色白得如同死人,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正在往他体内输送特殊的药物,使他能够清醒片刻,同时也吊着一口气在,看到太宰青禾进来,他很是惊讶,脸上露出厌烦,“你怎么进来了?” 他扭头,冲站在一边的医生道:“我说了,我要单独见我的长子一面,为什么让她进来?” 太宰青禾看着他这副凄惨的样子,欣赏了片刻,露出恶意满满的笑容,“津岛源右卫门,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