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她从大学毕业后就有干脆辞了工作开花店的想法。 她关注了几个花艺博主每日学习花艺,又有种花经验,对花店经营绝不是一窍不通。 陈凤由欣喜转为担忧,老人家只知道种花比坐在办公楼里辛苦多了,但依旧她给出支持的态度,“好,小月愿意留下来,就住在我这里。” 合海的房子刚好到期,赵馨月带上所有的积蓄来到青云山,她想好好照顾奶奶,也想完成自己的心愿。 陈凤从沙发上起身,木头玻璃柜发出吱呀一声,她手上多出一个塑料袋。 里面是一个红色的存折和一叠厚厚的钞票,赵馨月立刻猜到了陈凤的意思,伸手挡了回去。 她的眼睛被泪水模糊,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用,我的钱足够开花店了。” 赵馨月没告诉妈妈庄令美辞去工作的事情,庄令美刚离婚,赵馨月不想吵架。 陈凤拗不过她,手里攥着的钱赵馨月一张都不肯要,“这院子里多得是花,以后拿出去卖。” 蜿蜒的藤蔓缠上生锈的铁架,开出一朵朵硕大的粉花,赵馨月望向窗外,把泪水逼回去,“嗯。” 喝完陈凤煮的排骨汤,赵馨月脱下了原来那套古板的黑色套装,头发盘成丸子,换上淡绿色的衬衫,她要去山上逛一逛。 赵馨月的脸色红润许多,加上一身生机勃勃的打扮,像是个来旅游的女大学生。 路过隔壁房子时,她放慢了脚步。车库里停着一辆锃亮的车,是赵馨月不认识的牌子。凭着她的直觉,这车绝对不便宜。 没想到这家人如今都这么有钱了,赵馨月转过头加快了爬山的脚步。 她大步跨上两个台阶,跳脱的绿色衬衫与山上的森林绿海融为一体,时隐时现。 今天是工作日,青云观门口只有寥寥几个人。 青云观里的场景深深地刻在赵馨月的记忆里,她熟练地找到了主殿。 越过高高的门槛,地面光滑如镜。木桌案后面的神像气势恢弘,瓜果贡品摆了一溜。 赵馨月敲了敲守殿道士的桌子,“道长你好,您这还招义工吗?” 道长前面的头发稀疏,他抬起眼皮,“等等,我问问承鸣。” “承鸣,承鸣!”道长叫喊着,朝里面张望。 叫喊声中,偏殿里跑出来个年轻的小伙子。 他穿着道士服,两边的袖子撸起,“师兄怎么了?” “这位想要做义工,我们还招人吗?” “哦,抱歉,我们不招人了。” 那位叫承鸣的年轻人作个了揖,赵馨月看到他一只手上还带着一次性手套,疑惑道:“你们在搓蜜丸?” 李承鸣吃惊道:“您怎么知道?” “我会做蜜丸,随口一猜猜到了。” 蜜丸就是药材磨成细粉用蜂蜜粘合成丸,道观做好送给食客服用,属于传统中药药剂的典型做法。 奶奶帮道观忙活时带着她,这些东西赵馨月学了个七七八八。 她走进几步,一脸真诚地问:“我可以去帮忙吗?” 李承鸣侧身请她过去,“好,那就多谢您了。” 这活其实没有多少,可是来这做义工的人都是来积福积德或是放松心情,他不好驳人面子。 房间里,几个道士围坐在一起,桌上的东西整齐有序。 道士里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坤道,她见赵馨月进来,热切地让开位置。 赵馨月接塑料手套,“谢谢。” “张明远老头呢?” 门口传来咋呼的声音,赵馨月循声望去,套了一半的手陡然僵住。 林渌懒懒散散倚在门框上,一只脚抬起扣上门板嘎吱嘎吱响。 一群灰扑扑的道士袍中,绿色衬衫惹眼。一张小脸仿佛受到惊吓,盈着水的眼睛扑闪了几下。 林渌眯了眯眼,薄唇勾起好看的笑,“有贵客呀?” 李承鸣搓断了手里的药泥,“他老人家不在,还有,不许叫我们师父老头。” 林渌自来熟地从杂物里拉出一个板凳,李承鸣显然不愿意让他坐下来,腿张开表示没位置了。 林大少爷没领会他的意思,把板凳往地上一杵。他硬挤进来,李承鸣旁边的道士没什么表情地拉开距离。 “见到熟人不打个招呼吗?贵客?” 赵馨月把手套套上,半天才挤出来个你好。 李承鸣抬头问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