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具体要你们做什么?”相里容问道。 几个小乞丐七嘴八舌地说道: “要我们多找些同伴,要二十人以上,事成之后给我们一人一两银子!” “让我们在明日拜堂成亲之后婚宴开始之前去闹事!” “让我们在婚宴上闹说黔州牧草菅人命,无耻贪官!” “骂黔州牧见利忘义,以权谋私!” “还说他贪墨几千两银子,账本就在他书房里!” “让我们闹完就跑,不能让人抓住!” …… 相里容听得头都大了,最后还是一旁的高晋阳总结:“明日婚礼找二十人以上的乞丐去闹事,骂黔州牧贪赃枉法几千两,骂完就跑。” 相里容皮笑肉不笑:“……你还真是言简意赅啊。” 高晋阳勾了勾唇:“过奖。” 相里容重新转向小乞丐,接着问:“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比如说那位公子的长相,还有他家住何处?” 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小乞丐道:“那位公子穿的很华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他长得又高又瘦的,像个读书人!” 见又安静了,相里容:“没了?不知道他家住何方?” “没注意。” “不知道。” “没看见,当时只顾着开心了……” 相里容没法子了,知道从这些小乞丐口中也套不出更多东西了,便把糕点和糖块递给他们:“给!” 而后朝高晋阳使了个眼色,“走吧,去黔州府。” 刚转过身没走两步,身后一个小男孩清亮的声音响起:“我那天好像在黔州府门口见到那位公子了……” 相里容和高晋阳立马转身,才发现竟是那天嫌弃她给钱少的小男孩,相里容惊喜道:“他住在黔州府?!” 小男孩想了想,最后不太确定地摇了摇头。他嘴里还含着糕点,含糊不清的说:“我只是在门口看见他与人说话,不知道他是不是住在那里。” 相里容耷下眉毛,有气无力地,“好吧。今日谢谢你们了。回头我再给你们买些吃食送来。” 见相里容又要走,他犹豫片刻,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问:“你们知道小风去哪里了吗?” 相里容没想到他竟然问起了这个,看来还挺关心小风的,便回:“她在我住的来月客栈陪我朋友玩,你可以去找她。” 小男孩的眸子蓦地亮了,“她没事?” 时间紧迫,相里容着急去黔州府,头也没回地对小男孩摆摆手,“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问了街边的小摊贩,很快找到黔州牧的府上。 明日便是府上小姐的大婚之日,门口忙来忙去的仆人往来不绝,但并不显慌乱,反而是十分有条不紊的模样。整个府门都被一片大红色裹挟。 相里容走上前,问一个忙着招呼人挂灯笼的小厮:“劳驾,我们是墨家弟子,奉师命前来拜访。” 说着便递上了自己的拜帖。 那小厮见状,忙回了个礼,“稍等,小的先去通传。" 没一会儿,黔州牧竟亲自出门来迎相里容两人。 相里容不着痕迹地仔细打量了下他。 只见这人头戴羽冠,身着青袍,面色和善,长须美髯,倒像是哪位世外高人,并不似相里容印象中的位高权重的大官。 相里容到黔州城不过两日,已从不少小摊小贩的口中听到许多夸赞黔州牧的溢美之词,想来是有些真本事的,而非是小乞丐口中的“贪官”。 “墨兄没来么?”黔州牧南孟林没想到自己一出来,竟只看到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不免诧异道。 相里容听到他对自己师父的称呼也是略显惊异。大多数泛泛之交都只称呼师父为巨子,而这黔州牧竟能与师父称兄道弟,可见两人关系非凡。 便更加恭敬有礼地回:“师父闭关一月,无法亲自赶到,只能让我们两个还在身边的弟子代为祝贺。” 高晋阳没有说话,只朝南孟林做了个揖之后,抬手将拿来的礼品递给他身后的管家。 南方林满眼含笑,迎着两人往府内走,“二位先进府中一叙。” 说着抬眼看了看正在装饰的大门,有些尴尬:“还未整饰结束,二位见笑了。” 相里容客气道:“无妨。” 南孟林将二人带到花厅,刚落座,一旁的小厮便上好了茶。 相里容随便看了两眼府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