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众人没能赶在靖江县的城门关闭之前赶到。 公孙烛原本一路上都神色恹恹,默不作声的。这下见自己一路颠簸,却还是被关在城门之外,实在是忍不住了,低低的骂了几句。 司空瑶见状,若无其事道:“那就刚好在城外休息一夜,看这月牙,多漂亮!睡客栈可看不到这些。” 说着自顾自的下了马,招呼易珩川和公孙烛:“你们两个去那边林子里捡些干柴来。” 而后又虚虚点了点相里容和高晋阳:“你们俩来搭帐篷。” 然后牵着马往林子里走:“我去找拴马的地方。” 没几句话就把众人的活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易珩川面无表情地下了马,问:“为什么我跟公孙烛去捡柴?我想跟容儿一起去。” 公孙烛这下也不蔫儿巴了,两眼一瞪:“你嫌弃我?” 易珩川没说话,只撇了撇嘴。 公孙烛倏地又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看相里容,而后连拉带扯地带走了易珩川。 几人年轻力壮,又手脚麻利,即使奔波劳顿一日,也依旧迅速地搭好了帐篷,点起了篝火。 方才搭帐篷时,高晋阳只顾着自己闷头干活,一句话也不说,弄得相里容好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都被堵了回去。 搭好帐篷后,相里容便默默远离了高晋阳,坐在师姐身边吃了些干粮便回帐篷了。 晚上高晋阳与易珩川、公孙烛三人睡一个帐篷。 原本公孙烛平常是最活跃的,但因为今日黎云师兄的离开,一整天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样,帐篷内一时之间显得安静异常。 也不知是为何,公孙烛躺了许久也毫无睡意。他心中烦闷,推了推身边的易珩川,不动,应该是睡着了。 而后转身又轻轻推了推另一边的高晋阳。 高晋阳缓缓睁开眼,低声问:“怎么了?” 公孙烛不知怎的,脑子一热,突然问:“你喜欢容师姐吗?” 高晋阳没说话,重新闭上眼睛,“快睡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 公孙烛忽然觉得,高晋阳这人好怪。感觉他在容师姐面前与在自己面前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对着师姐就是春风化雨的温顺君子;对着自己或是其他人,就是神色冷淡,沉默寡言。 也不知师姐到底喜欢他什么? 公孙烛冷哼一声,歪了歪头,也渐渐睡去了。 高晋阳感受到身边人逐渐平缓的气息后,才再次睁开双眼。他面无表情地盯了一会儿帐篷顶部,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扯出一个奇怪的笑,而后闭了眼,也睡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几人就匆匆出发了,快马加鞭了一整日,终于顺利在天黑之前抵达了江州。 江州距离黔州数十里,若明日再加紧赶路,一天便可以到达黔州。 于是几人便放下心来,牵着马在城中慢慢走。 江州城内临黔江的一处分支——滢水,一道蜿蜒长河从城中贯穿而过,将江州城分割为东西两半。 一边是小桥人家,恬淡宁静;另一边则是繁华街市,热闹非凡, 月似弯刀,莹润的光浅浅覆盖在大地上。相里容几人沿着滢水缓步,观赏沿途迥异的景象,不由得沉浸其中,心向往之。 公孙烛年纪小饿的快,看见路旁有一家门庭若市的繁华酒楼,便立刻央求师姐要进去吃饭。 司空瑶被缠得没办法,只好点头同意。 几人将马栓到酒楼门口的马棚,叮嘱小二仔细些喂食,便抬脚进了酒楼。 此时时辰尚早,正是晚饭时分,这家酒楼外表豪华,内里更是富丽堂皇,让人看得是眼花缭乱。 十几个店小二手拿托盘楼上楼下穿梭其间,人流攒动,喧闹非凡,大堂内竟没有一处空座! 相里容皱着眉头看了半晌,觉得这里热闹归热闹,但人多眼杂,还不如在外面找家客栈,吃完饭也好落脚。 正想拉着人出去,一个店小二正好端着托盘从他们身旁经过,极有眼力地说:“客官,那边桌子只有一个客人,你们可以与他商量拼个桌。” 说完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相里容瞥见公孙烛正眼巴巴地盯着人家饭桌上的烧鹅看,叹了口气道:“去那边问问吧。” 挤过人群之后,相里容发现在一座精美的雕栏画栋的屏风边上,只坐了一个年轻男人,桌上放着斗笠和宝剑,衣着打扮也十分朴素,看起来像是江湖游侠。 他正垂首喝着店小二送上来的茶水,一言不发地等上菜,气质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