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从摇椅上坐起来,眼神中充满疑惑,“往常不是还能在这多留几日么,怎的这次才回来一天就要走?嫌我这个糟老头子烦了?” 相里容有点心虚,但也没办法,“不是的宁叔,我真的有急事,要不然我才不想走呢,在您这可比在山上舒服多了!” 说着便赖在宁叔身边撒娇,眼含期待。 宁叔看得想笑,这小祖宗什么时候这么能起腻,真是不容易。 便重新躺回到摇椅上,叹了口气:“哎,儿大不由娘咯。” 相里容见他这样也心有不忍,自己每年只能见宁叔这一次,还被那蒙面人给耽误了,真是烦人! 最后心烦气躁地收完行李,骑上马就离开了。 相里容走得再快,但只有半天时间也是没办法骑行四十多里地的。 一直到戌时刚过,相里容才在一个简陋的驿站停了下来。 她抬头望月,虽然距离中秋已过两日,但圆月依旧如盘,温柔如水的月光铺满大地,照亮了相里容前行的路。 相里容把马缰绳递给驿站的小厮,一走进屋内,店小二就热情地迎上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两个小菜再来一壶花茶。” “好嘞!” 相里容正吃着,忽而听见不远处两个大叔的声音:“墨家机关术当真那么神?” “那可不!当年我在易大司马帐下做小兵,见那相里珏靠着机关术,助他一路破西昭数城!打的那西昭名将连滨节节后退,破城机关十分了得!” “相里珏是何人?” “墨家当年唯一的传承人,可惜只出山那一次,往后就再没听说她了。” “也不知往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如此超凡脱俗的人物……” 相里容不想再听,匆匆吃完饭便回了房间,歇下了。 第二日大早,相里容便开始继续赶路。 这日天气并不很好,阴阴沉沉地,秋风冷冽,让人心情无端郁郁难安。 剩下的十几里路,相里容一路飞驰,终于在晌午时分赶到了月鹿镇。 此时的月鹿镇刚刚经过中秋的热闹节庆,此时余韵犹在,热闹不足。道路两旁小摊商贩并不是很多,但相里容牵着马穿梭其间,仍需走走停停。 相里容急着去找那日与蒙面人约定之处,便没找地方吃午饭,径直前往那处。 还未走到那僻静之地,相里容就远远看见一面带银色面具,身着暗绿色束口骑装,腰佩宝剑的男子,斜斜倚在一处墙面上,姿态风流,垂眸不语,看起来十分矜贵自持。 相里容心道,这人衣着打扮不同寻常,似是地位尊贵之人,不知如此费尽心机找我合作,究竟是何图谋。 相里容沉默地牵马走近,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是我来迟了,抱歉。” 那蒙面人听见相里容的话,掀起眼皮,眼珠黑沉沉地看向相里容:“无妨,不过是多等两日罢了。” 相里容听出他话里的讽刺,并未理会,一个翻身上马,道:“走吗?” 那蒙面人却没好气的,“我还没吃午饭。” 相里容不禁有点诧异,自己没吃饭是因为着急赶路,他怎么也还没吃饭? 便试探着问:“都过了晌午了你还没吃?” 蒙面人:“还不是为了等某个失信之人!” 相里容:…… “那先去找间客栈吃饭吧。” 两人明明是同行之人,却一前一后地走着,离了有两丈远。 相里容牵马在后面慢慢踱步,并不想与那蒙面人同行。 最后还是蒙面人忍无可忍,转头眼神幽幽地望着相里容:“你能走快些么?” 相里容原本还想磨蹭,但又想到今日已经过半,两人还并未做成什么事,在耽误下去怕是要误了时间。 便只好加快脚步,走到蒙面人身后。 但嘴里还是不饶人:“我可不想跟个戴面具的怪人走在一起。” 蒙面人:…… 两人走了不远,见到一处卖面食的小摊,蒙面人径直走了进去,放下宝剑,撩起下摆坐在道旁的矮桌前,一副熟门熟路的模样。 相里容有点意外,本以为似他这种打扮的有钱人,应该更喜欢豪华客栈。没想到这人竟也喜欢吃这种小食。 相里容找了人帮忙喂马,随后也进了小摊,坐在蒙面人身边。 蒙面人并未点餐,见相里容进来以后,泰然道:“你请客。” 相里容转头惊愕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