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位后辈并未见过坟中的这位轻宗主,但此时也跟着莫名伤感。
他们听说过人族的黑暗三百年,从前那些只是记在史书里轻飘的文字,他们会感慨,却不会感同身受。可在刚看到大殿里那无尽的牌位之后,才突然真切感受到了光明的来之艰辛,以及他们肩上所肩负的是什么。
“道宫弟子楚幼青见过宗主。”在一位弟子带头行礼后,剩下六位弟子也惊醒跟着行礼,“道宫弟子杨笑笑/万里长/步飞鸿/涂辛/姚叶红/姜玉阳见过宗主!”
七人一同叩首,再起身时,他们的眼里都多了些为之守护一生的信仰。
道宫筑基见状,欣慰之余,从储物袋了取了七样东西出来:“这是我以前用过的一些灵物法器,今日就赠予你们,将来宗门就靠你们了。”
东西分完,他又带着七人将旁边其他的坟茔一一祭拜,在结束时,他们看到最边上的有一座奇怪的孤坟,上面刻着的单姓道友他们都不认识,不过既然葬在绥云山,他们也一并祭拜了一番。
祭完下山,有弟子看着那墓前还未融化的冰枝,有些奇怪道:“那法器放在那不会被偷吗?”
那可是法器,这里又不属于道宫的范围,周围总有路过的散修,肯定会有人会忍不住。
道宫筑基也考虑到了这回事,但……
“那是别人特意送给云前辈的,我们总不能移走不是。走吧,既然我们都没更好的办法,那就尊重别人的选择吧。”
在他话刚说完没多久,就有一散修路过,从天而降。他看到那插着冰枝的法器一喜,当场就将那法器摄入掌中。
道宫筑基正出手阻拦,却见那散修竟然诡异地凭空消失了。
看到这一幕的八人都是一愣,小辈们下意识手中武器亮了出来,而道宫筑基却是仔细感应了一下。
坟前的法器没有被拿走,刚才那散修也绝不是自己离开的这里,可那散修究竟去了哪里,他竟然都没察觉到。
唯一的解释就是在那法器身上。
他们刚才近距离祭拜云姓前辈时,有人触碰到了冰枝都没事,那散修是想将法器拿走所以才突然消失……
这种种迹象只有唯一一个可能能解释。
“阵法,那法器上应该有阵法布置,还好我们刚才没想着把那法器拿走,不然消失的就该是我们了。”道宫筑基说着心里疑惑就更深。
他在见到有人用法器供奉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在疑惑供奉的那人是谁,竟然有如此的家底。那法器最少一阶中品,少说价值百块灵石。不过他见多识广,只当来者家底富庶。
可法器上还有阵法,那就又不一样了。
“阵法?”阵法这东西年轻人们是知道的,“可我们都没感知到灵力波动,这得几阶阵法?前辈您有感知到吗?”
“我也没。”道宫筑基最在意的点就在这。
他修行两百多年,大半身体就差个头入土,以他筑基后期的境界来看,一阶以及以下的阵法不可能半点都感知不到,可他刚才在旁边待了那么久,乃至那散修消失他都没察觉到灵力的波动,这说明对方的阵法有可能是在一阶之上。
可一阶之上就是三阶阵法,整个道宫目前都没三阶阵师。
“你们刚才看到那冰枝好像很惊讶,具体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道宫筑基道。
见状年轻人们最后让话最密的楚幼青将话从神京正大门开始遇到那同龄散修开始,一直到商队抵达桃源村分别为结束,“我们无比确定,这冰枝就是那个散修放在这的。”
这点他们绝不会记错。
听完后辈门的叙述,道宫筑基突然想起自己从前听闻的一些有关宗内金丹老祖的轶事。
“神京内的确有一位不同寻常的散修。”他道,“一百五十多年前,据说晏老祖是同两位友人一同回的道宫,他们三人的容颜都很年轻,若非老祖后来结丹成功有人回想起这事,估计都没人知道。
老祖当时是结晶修士,他的两位友人自然也是,其中一位就是如今流云宗的陈宗主,另外一位似乎就留在了神京之中。
不过事关结晶老祖,宗内无人敢探听其踪迹。”
他这话说完,拿着剑的年轻人顿时好奇化为震惊,“您是说,那个散修有可能就是那位留在神京内的结晶老祖?!”
“是的。”道宫筑基道,“这事也并非没有依据。我们老祖过去近百年一直都带着宗内的弟子在古胜洲,时不时就有人带筑基丹回来,其实最重要的东西并不是筑基丹所需的药材,而是结晶丹药材。
飞云峰的方老祖结晶成功一事你们应该听说过吧,他当时就是服用结晶丹成功突破的,而那结晶丹就是弟子从神京带回的古胜洲。”
他说完,年轻人们不由相互对视,“您的意思是……留在神京里的那位结晶老祖实际还是个高阶丹师,那些结晶丹就出自她手?”
本来知道对方原是结晶前辈就已足够让他们震惊,现在得知对方高阶丹师的身份,几个年轻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与有荣焉感。
“我们竟然和一位结晶老祖同行了一路……”现在回想起来他们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他们若是在路上能放下傲气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