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聊天。
晏溪不是个多话的人,他很少主动开口,基本都是她去找话题。
没办法,谁让她耐不住寂寞,总觉得有人说话会有点活人气儿,不然她真的就要被这周围的寒气腌透,哪怕不喝地魔的血,也会成为冰冷的地魔。
“晏溪你还记得我们家院子里的海棠树吗?其实我一直都奇怪那树怎么不在当季还开花。”
“那株海棠已经生出灵智。”晏溪解答道。
“哦,所以你天天坐树下吸灵气都不告诉我是吧。吃独食,记一笔。”
晏溪:“……”
……
“这里真冷,多说话或许会暖和点。”
晏溪没回她。
……
“话说你灵根是变异冰灵根,为什么你身上还冒热气儿?”
“……大概因为我还活着。”
两人的对话七零八落,林南音也懒得动脑子,想到什么就说。不拘说什么,只要别那么安静就行。
这无尽血色的平原里,除了他们的对话声便只有风声。无形的孤独包裹着他们,也让他们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亲近了不少。
林南音自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鬼地方,心里也做好了发生一切的准备。
可等她碰到差点将她杀掉的地魔时,她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准备死亡来临。哪怕她已经见过好几次死亡的场面,但一旦轮到自己面对那感觉又有不同。
“往左闪!”那日她正和往常一样走在猴子身边,耳边突然传来晏溪的呵声。她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去做。等她刚往左闪身时,她的脚下突然出现一道赤色身影,紧接着她感觉小腹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看却见自己的小腹已经被一只赤色的手从身后贯穿。
有地魔偷袭!
在猎魔战场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遇到地魔,林南音心中一紧,顾不得伤口当即将自己的武器流星锤甩了出来。
那流星锤重百斤,是齐不天的武器。齐不天死了后,她就干脆继承了他的武器,一直带在身边。
林南音觉得自己反应不算慢,不过那地魔更加狡猾。她流星锤砸了个空,幸好旁边晏溪银枪已至,将地魔制在地上。他虽然没有灵力,但他的武技还在,银枪如练,那快到残影出现的枪法很快就压制住了那头地魔。
在晏溪的银枪一头扎进地魔的头颅时,林南音手中流星锤也跟着飞至地魔心口,下一刻,地魔心口凹了下去,那头地魔逐渐没了动静。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确定地魔死透,林南音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小腹的痛楚这才朝着她全身蔓延。
她忙拿出疗伤丹药,丹药效果很好,她服用后,身上的伤口当场愈合,但内里的伤还在,有点痛。
“你还好吗?”晏溪收枪问她。
“有点冷。”林南音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太弱,咬牙说自己没事。
“先进帐篷。”
他们有随身携带的简易帐篷,平时休息都在帐篷里。那帐篷上有阵法,能抵御一部分寒意。
林南音将帐篷放好,人钻进去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她感觉今天格外冷,以往觉得温暖的帐篷处处漏风。
在她蜷缩着身体想休息,可刺骨的寒意让她连好好躺着都变成了奢侈。
晏溪过了片刻才进帐篷。
他进来侧耳倾听了会,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冷,他将一直披在身上的大氅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用力一裹,大氅将他们紧紧裹在一块。
有了大氅,这回林南音不冷了。温暖将她包裹,方才来不及仔细琢磨的死亡恐惧以及后怕这才后知后觉地笼罩在她心头。
就在刚刚,如果不是晏溪提醒,如果那地魔再往上一些
,她这会儿怕是已经成为了猎魔战场上新添的尸体。
怎么会不恐惧死亡呢。
但林南音不想让这抹情绪一直缠绕自己。她只是经历的少而已,以后次数多了,总会习惯的。
不去想死亡的阴影,同身侧的人聊天就成了最好的转移注意力的办法。
“周围还会有地魔潜伏吗?”林南音问。
“我刚才查了一圈,没有,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休息。”晏溪道。猎魔战场如今还有长生宗的弟子巡逻,地魔被驱逐回地下,他们今天算是倒霉。
得他这句话,林南音人稍微放松了点,“好险,刚差点就死了。我才一十不到,什么都没尝试过,就这样死了也太亏了。”
晏溪沉默了片刻,他本想劝她离开,但又知道她极有自己的主意,估计劝不动,于是顺着她的话道:“你想尝试什么?”
“那多着呢。什么御剑飞行、众生朝拜、琼浆玉露、天材地宝,话本子里写的,我都想尝试尝试。”林南音道。
“我还以为你会遗憾没能学七娘子招七个夫婿呢。”
“哦,这也算一件。”
聊天总是能令人感到轻松一些的,不需要说什么,只要有问有答就行。
既然提到了七娘子和她的夫婿们,林南音忍不住又多和晏溪聊了些她道听途说的有关七娘子的事,什么夫夫争风吃醋为此大打出手等等,说着说着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晏溪则一直在听,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