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别听河田长亲吹牛,什么众志成城,团结在上杉殿下身边抗争到底,那都是自己给自己壮胆的瞎胡扯。 就我和越后武家喝酒打屁知道的内幕,她们都快吓尿了,这会儿膝盖都在发颤,唯恐自己跪得姿势不够好看,惹您生气。” 真田信繁说话颠三倒四,但意思却是很明确。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河田长亲嘴硬有什么用,上杉家臣团的好日子就真的不想过了? 斯波家建立的经济体系,主要是堺港与直江津两个核心据点组成的北陆道商路。 不谈高田阳乃在堺港玩得那些花活,只说斯波家在关东这些年的经济变化。 被义银控制着的关东侍所奉行所和武家义理促进会的经济影响力,早就已经远远超过了上杉家。 当年的直江津,是直江景纲与大熊朝秀分别代表上杉家与斯波家共同管理,一起经营商路市场。 但随着上杉家躺平享受,斯波家锐意进取,直江景纲这些年被家中拖累,依然只在维持直江津关所这一块的利益分配。 而大熊朝秀早就已经跟随关东侍所的影响力,参与到关八州之地的经济运转中。 义银建立关东侍所奉行所与武家义理促进会,和武协平台挂钩,早就开始向关八州之地输出资本。 一方面由武家义理促进会以慈善事业为名,向关八州提供各种慈善资金,出面统筹各家土仓借款。 另一方面,身后的关东侍所奉行所顺势跟进,在各地建立粮仓,土仓,商町,货栈,打下根基。 通过武协平台的统战众,地方众,兄弟会等地方势力支持,义银所属的经济势力可以不受阻拦的深度参与关八州经济,甚至主导之。 而直江景纲呢?她有权利把上杉家的钱粮投入关八州吗?就算上杉家那些吝啬鬼的鼠目寸光忽然变长了,关八州武家也不同意呀。 你上杉家凭什么骑到我们头上来,在我们的地盘上搞我们的钱? 要知道,武家义理促进会可是提供了大量的资金用以留学,水利,救济。 还有义银卖脸换来的各地土仓低息借贷,在关东无战事,和平发展的政治口号之下,这才能博取到关八州地方好感,伸手进去经营。 此消彼长之下,直江景纲对比大熊朝秀,大藏长安,已经被远远甩开。 现在的直江津,早就不是当年两家合作的关系,而是斯波家出于政治考虑,拉着上杉家,给上杉家一碗体面饭吃。 真田信繁的领地大多在山里,这些年都靠出口松茸干,木棉布等山中特产品,维持领地经济。 真田众对于直江津,乃至关八州这些年的经济变迁,是有深刻了解的。 真田信繁这次来见义银,她背后的智囊团就算是灌,也要给她的木鱼脑袋里灌进一些东西,好让她在义银面前露脸。 果不其然,义银听得眼前一亮,微微点头。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些年一头练兵,一头搞经济,的确长进不少。” 听到义银夸自己,真田信繁身后无形的尾巴都要翘上了天。 “没有没有,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反正我看上杉家就是外厉内荏,她们没胆子和圣人您玩真的。 狗嘛,叫得越响,心里越怕。” 义银微微摇头,真田信繁又在胡言乱语了,当面调侃上杉家上下都是狗,这话传出去又是得罪人。 但道理是这个道理,咬人的狗不叫,拼命叫的狗自然是不敢咬。 但这事的症结还在上杉谦信身上,只要上杉谦信不肯松口,这群会叫的狗便是有了主心骨,能叫得人心烦。 义银摇摇头。 “不说上杉家的事了,你怎么样,真田众最近的情况还好吗?” 真田信繁受宠若惊,也是她这几句话挠到了义银的痒处,随口关心起这群山民来。 借此机会,真田信繁正好把真田众之后的战略方向抖搂出来,争取义银的支持。 只见她愁眉苦脸道。 “圣人问话,我不敢隐瞒,真田众现在的情况就是惨呀,真的惨。 出兵近畿之时,我是进山招募精锐,好不容易凑出了一万人马。 之后的事您也清楚,百战余生,死伤五成,一万人去了近畿,五千人回来,光是抚恤就掏空了我的家底,还因此背了一屁股债。 山里人打断骨头连着筋,都是乡里乡亲,往上算一算,五百年前全是一家人。 我在山岳前与山民盟誓,保证大家有个好前程,总不能食言自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