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大发感伤,不像是在无的放矢。 想起由良家夹在越后一方与北条家之间的处境,妙印僧顿时警觉起来。她不愿被义银当枪使了,搅进武家政治的漩涡中去。 他说话看似随意,却是堵住了义银的话头,把聊天的范围限定在内院男人之中,不涉政治。 义银对此心知肚明,却是装作不在意。他朝甲斐君招了招手,说道。 “好孩子,过来。” 甲斐君看看父亲繁君,又看看祖父妙印僧,在得到他们的首肯之后,这才小心翼翼走到义银身边。 义银摸摸他的小脑袋,问道。 “你是叫做甲斐君吧?今年几岁了?习武多长时间了?” 妙印僧见义银真的没有往政治上扯,而是专注于询问孩子的情况,心思稍稍安下。 一众丈夫见义银还真喜欢这孩子,纷纷跟着讨好起哄,你一句我一句,场面又热烈起来。 最后不知道哪位丈夫兴起,竟然对义银说道。 “津多殿既然这么喜欢这个孩子,不如将其收为义子吧。” 妙印僧面色微微一变,悄悄瞪了眼那个丈夫,那人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头装死。 倒是主位上的义银貌似真的动了心,问向繁君。 “繁君,你意下如何?” 繁君亦是一愣,还有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然后将目光转向父亲妙印僧,眼中带着询问。 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甲斐君会与斯波义银如此投缘,若是真的有了义父子的情分,对这孩子的未来是大有好处,难免有些动了心。 妙印僧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微微皱眉道。 “这似乎不妥,太过僭越了。” 义银摆摆手,说道。 “有什么僭越的? 又不是收为养子,也不加斯波苗字,并不入斯波谱系。这只是一个称呼,日后孩子出嫁,我也好随一份嫁妆。” 繁君本来因为父亲的拒绝,心中有些黯然。可听义银的意思,这事还有转机,马上帮腔道。 “津多殿如此厚爱,是这孩子天大的福气。” 妙印僧还想拒绝,但看着儿子略带哀求的目光,又是于心不忍。 儿子嫁入忍城成田家的时间不短,却只有一个男孩,成田长泰那边不免有些怨言,家业传承咋办。 自己这儿子也算受得起委屈,全都忍着。但父爱天成,他总不希望甲斐君跟着在成田家中受白眼。 若是有斯波义银义子这块招牌在头上顶着,即便只是一个口头称呼,也没人敢对甲斐君指指点点。 妙印僧犹豫了一下,他发现斯波义银此行目的真的不单纯。这位天下闻名的武家奇男子,似乎在刻意和自己拉近关系。 自己一个出家的老头子,有什么值得斯波义银折节下交的价值? 无事献殷勤,必然是有所图谋,妙印僧很不希望沾染上武家政治,给由良成繁添麻烦。 但此时,他又不愿意让儿子失望,毕竟他对甲斐君这个外孙亦是疼爱有加。 思来想去,不过是一个没有斯波苗字的义子虚位,妙印僧咬咬牙,勉强笑道。 “津多殿愿意抬举我这外孙,老朽感激涕零,厚颜谢过君上恩泽。” 繁君见父亲松口,顿时眉开眼笑。义银笑着拍拍大腿,对甲斐君柔声道。 “来,孩子,坐到义父腿上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妙印僧苦笑道。 “津多殿如此抬爱,真是折煞这孩子了。” 义银不以为然道。 “关八州之地的有力武家,无不是我源氏,坂东八平氏,武藏七党等御家人后裔。 当年,大家齐聚在源赖朝殿下的旗帜,共克时艰,创立武家幕府。御家人与将军共享天下,世代联姻至今天,谁与谁不是亲戚? 认真查一查,你我五百年前也是一家祖上。甲斐君与我有缘,这不叫高攀,是亲上加亲。” 妙印僧微微点头,斯波义银这话不错,听起来真让人舒服。 足利家起源于关东足利庄,也就是足利城长尾家现在的地盘。斯波苗字来源于别迁斯波庄的足利后裔,亦是足利乡七庄之一。 认真算起来,足利城与金山城距离很近,说双方祖先联姻过,那还真不是一句妄语。 关系拉近至此,妙印僧心中的警惕慢慢松动,面上笑容也真切了不少,说道。 “不管怎么说,您的身份毕竟不同,还是甲斐君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