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条御所众姬纠结织田信长的条件之时,斯波义银再次来到了东福寺。 一夜未眠,与明智光秀谈到天明,义银并未休息,而是第一时间前往东福寺,拜会织田信长。 壬生狼随时可能发动新的天诛,足利义昭不会坐以待毙。义银需要尽快行动起来, 完成明智光秀的谋划。 拖得久了,恐怕又生变数。 ——— 织田信长刚才召唤羽柴秀吉前来问话,就接到了斯波义银来访的消息。 她挑了挑眉毛,对羽柴秀吉说道。 “我们这位大御台所,来的可真是时候。” 羽柴秀吉有些不安,织田信长召唤自己前来, 就是商讨暂代京都守备的织田军势, 介入京都乱局的部署。 她小心问道。 “要么, 我先回避一下?” 织田信长瞅了她一眼,笑得有些得意。 “回避什么?森兰丸,带大御台所进来。 秀吉,你管你说。” 羽柴秀吉抿了抿嘴,有些犹豫。织田信长双目冷冷看着她,让她心头一颤,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 织田信长这时反而阻止她,一直等到门廊外传来脚步声,才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近幾斯波领尚未动员军势,尾张斯波领的前田利家大人还在南近江之地,执行您的守备命令。 斯波家在京都闹事的人马,只是一些浪人出身的剑客,并不难对付。要击溃她们,一支备队即可。 即便她们借助京都藏身,围剿她们也只需要动用四五支备队,驱赶围堵。 这些天,竹中姬已经走遍京都, 绘制了完整的京都城町图。我军必要时可控制各个町坊的节点, 一町一町搜索, 她们藏不了多久。” 织田信长看似在听羽柴秀吉的治安战策略,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门外,意不在此。 果然,门外出现了斯波义银的身影。羽柴秀吉的声音微微发抖,似乎说不下去了。 她转身对斯波义银伏地叩首,义银并未看她,而是径直走到织田信长面前。 “织田殿下,我坐在这里可以吗?” 义银选择了对席,而非上座,这是一种妥协的姿态。 织田信长对门口的森兰丸挥挥手,森兰丸鞠躬之后关上了拉门。 房内只剩下对坐的织田信长与斯波义银,还有坐立不安的羽柴秀吉。 义银对伏地的羽柴秀吉,说道。 “起来吧。” 羽柴秀吉悄悄看了眼织田信长,织田信长点点头,她这才起身。 见织田信长并没有让羽柴秀吉离开的意思,义银的送草之旅尚未展开,便遭遇挫折。他总不能在羽柴秀吉面前,挨织田信长的草吧? 义银看向织田信长,问道。 “怎么?是我打搅了你们的君臣奏对吗?” 织田信长皮笑肉不笑道。 “哪有的事,您是尊贵的大御台所,我等卑贱之人岂敢在您面前拿腔作势? 只是幕府派了伊势贞教大人前来,希望我介入京都越来越混乱的局势。听闻有些浪人胡闹,搞什么天诛国贼,大御台所可曾知晓?” 义银心头一沉,他虽然来得极快,但还是让伊势贞教抢先一步。 他不动声色问道。 “织田殿下答应了?” 织田信长看向义银,就像是戏鼠的大猫,眼中满是戏谑。 “我提议的洛中法制尚未通过幕府评议,织田军势只是暂代京都守备,为幕府尽一份心力而已。 让我出兵平定那些浪人,我也有些为难。毕竟出师无名,万一闹出点事来,我算什么呢? 我请伊势贞教大人先回去,等幕府通过了洛中法制,允许我织田家正式负担起京都治安之责,再谈其他。” 义银轻轻摇头,明智光秀提出的以洛中法制拉拢织田信长的策略,也晚了一步。 足利义昭与织田信长已经搭上了线,自己把她们两个都得罪狠了,这时候说什么都是白费。 织田信长的性子,义银非常清楚。自己上次太扫她的面子,她一定会加倍报复过来。 为今之计,只有放软身段。 他与明智光秀一番深谈,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此时再来东福寺,心中早有觉悟。 义银明白,只要他不要脸,这世界上就没有他搞不定的女人。 之前的失败,一方面是他执念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