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 义银微微点头,跟着弥助往里走,嘴上问道。 “织田殿下为何没出来迎接我?” 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受邀前来东福寺,织田信长应该亲自来迎接。现在这般场面,有些失礼。 弥助回头看了眼说话的义银,又重复道。 “您好,我是弥助,请跟我来。” 见她眼神迷茫,义银有点明白过来了,笑而不语。 他往里走,同心众沿途接防了部分通道。织田姬武士也不敢阻拦,只是恭谨鞠躬,站到一边。 走到一处静室,义银身后还剩下蒲生氏乡,井伊直政等寥寥几名同心众。 他看见静室中跪坐的织田信长,对身后诸姬说道。 “你们在此守候。” “嗨!” 说完,他便跟着弥助走进了静室。 室内的墙上没有佛寺院舍普遍的佛语禅机墨宝,反而挂着一张地图。义银扫了一眼,竟然是一张世界地图。 虽然制作粗糙,缺乏文字地理。但义银可以确定,这的确是一张世界地图。 织田信长笑呵呵对义银行礼,然后急吼吼说道。 “谦信公,我这名姬武士长得有些古怪,没有吓到您吧?” 义银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暗自吐槽。你把她派出来迎接我,不就是想吓我一跳吗? 面对喜滋滋以为自己得逞的织田信长,义银心底浮起一阵恶作剧的念头。 他装作若无其事,说道。 “不过是一个黑人,有什么可奇怪的,织田殿下不知道黑人吗?” “额?” 织田信长一脸错愕,但她马上用咳嗽掩盖,脑子里不免怀疑,难道真是我孤陋寡闻? 义银见她局促,心里窃笑,一脸正经说道。 “天朝上国,大唐之时就有昆仑奴存在。大明七下西洋,航行最远也抵达过黑人的故乡,非洲之地。 哦,织田殿下可能没读过这些史料吧。” 义银一脸你不读书,你没文化,我可以理解的表情,让织田信长顿时恨得牙痒痒。 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用岛国从未出现过的黑人吓唬吓唬义银,谁知道被他几句话堵得自己哑口无言。 武家教育都是学习兵法,数学,文书等,注重实用性,确实少有礼仪和史料,织田信长一下子就被义银唬住了。 义银难得见到她窘迫,心头舒爽,又补了一刀。 “我若没猜错,织田殿下这个黑人姬武士,应该还不会说日语吧? 用这等未开化的异域人迎客,织田殿下,不太体面呀。” 织田信长被义银说得满脸通红,冲着弥助喊了一句。 “出去!给我出去!” 弥助一脸迷茫看着织田信长,说道。 “你好,我是弥助,请跟我来。” 织田信长的脸色瞬间涨得和猪肝一样,她本想用刚到手的黑人炫耀,看看义银的反应。不想弄巧成拙,这下丢脸丢大发了。 看义银脸上古怪的微笑,织田信长终于忍不住骂道。 “滚出去!” 嘴里说话,她还急中生智,用手指着外面。免得听不懂的弥助又要说那一句,她唯一会说的日语。 弥助终于反应过来,对两位殿下鞠躬后,退了出去。 义银看织田信长恼羞成怒的模样,忍俊不已,哈哈大笑起来。 织田信长不爽得瞅着他捧腹大笑,最后,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两人笑了一阵,渐渐沉默。 沉默半晌,斯波义银问道。 “织田殿下今日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静室之中别无她人,织田信长亲手为斯波义银满上一杯茶水,敬上。 她心中亦是惘然。 照原本的想法,她应该坐山观虎斗,等斯波义银与足利义昭彻底撕破脸,再做布置。 可外面的谣言一天比一天喧嚣难听,织田信长都不知道斯波义银是怎么忍下来的。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严厉禁止织田家的姬武士参与其中,然后眼睁睁看着斯波义银在污言秽语中受辱。 织田信长从未有这种感觉,这叫什么来着,是舍不得吗? 对,舍不得。 她舍不得看到斯波义银被那些杂碎羞辱,才会不理智得发出这次让足利义昭感到惊悚的邀请,提前走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