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样子得做足了,不能落人话柄啊。 如今倒好,举义佐幕者被奸人所害,旁人全当笑话看,这不是打幕府的脸吗?就算不出兵,放几句狠话把场面兜住也好。 也难怪回归近幾斯波领的御台所得知此事,气得不顾体面,破口大骂。 三渊藤英不要脸,幕府也要体面。都像她这么办事,以后谁还会把幕府当回事? 细川元常压着心里不满,先劝道。 “晴员,骂人解决不了问题。 藤英,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渊藤英垂头丧气,看了眼一脸嫌弃的母亲,叹道。 “三好上洛,淀川干系三好军的补给线安全。 从四国赶来,接替三好长逸进驻摄津国的三好康长,早就重兵布防芥川城。四国精锐对北河内虎视眈眈,防着我破坏淀川水运。 京都事变,幕府内外各家都在观望,我北河内不过十余万石动员力,哪里是三好家的对手? 我不愿意当出头鸟,可畠山高政却毅然起兵。她不但自己起兵,还传檄四方,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要起义,上洛佐幕去。 这家伙就是故意的,她的本领不过数万石,动员所有力量也没多少军势,自然杀不过淀川,打不过三好康长。 她是想借上洛之事邀取清名,为自己积累政治本钱,可她却把我给害惨了。 她的檄文传到芥川城,三好康长便开始动员军势,向我北河内之地压来。 在此同时,游佐信教攻破了畠山高政的动员军势,畠山高政跑来北河内避难。 南有游佐信教,北有三好康长,南北两面不怀好意盯着我北河内之地,我怎么敢随意表态? 若是事有不谐,南北两军夹击,我就算守住了北河内,领地也是一片狼藉。 为了一个不自量力的畠山高政,打得我三渊家领地满目疮痍,何苦哀哉?” 三渊藤英吐着苦水,三渊晴员也不骂了。细川元常不禁点点头,这话有理。 畠山高政是光脚不怕吃亏,但细川三渊两家却是时时刻刻面对着三好家的强大压力,如坐针毡。 当初两家的家臣团排斥细川元常,把她赶去养老,就因为她不愿意与斯波家走得太近。 可要是没有斯波义银这个足利军神震慑,细川三渊两家拿什么抵挡咄咄逼人的三好家? 所以,大家只好请细川元常这位脑子不清醒的家督,去胜龙寺城冷静冷静。 这次三渊藤英的做法,也是一个道理。 细川三渊两家的根本利益就是保护好自己的领地,别再像上次三好长庆入侵近幾,把和泉国打成一片废墟,和泉细川家差点灭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三渊藤英又怎么愿意重蹈覆辙,冒着北河内之地丢失的危险,被畠山高政这个败家女拖下水呢? 三渊晴员叹了一声,对女儿说道。 “也是苦了你了。” 细川元常亦是认可。 细川三渊两家,是传统的幕府武家。在她们心中,自家利益是第一位的。 幕府的体面要维护,没有幕府,就没有和泉细川家支配地方的正统名分。 但若是与自家领地这一根本利益相比,幕府的体面也要靠边站。 三渊晴员一直骂女儿蠢,但这次,她的做法还真不算错。 可斯波义银那边,怎么办? 三渊晴员看了眼姐姐,细川元常眯着眼思索,缓缓说道。 “藤英之举,是为了家业考虑,做得对。 但这件事,可以做,却不能说,御台所那边总要给个交代。” 为了家业,万事可为,但嘴上还得挂着仁义礼信。 明面上,细川三渊两家是一心忠于将军,维护幕府的好武家,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私利,罔顾幕府大义呢?绝不可能! 三渊晴员明白细川元常的意思,她也在踌躇此事,说道。 “藤孝为足利义昭殿下奔波劳碌,没想到义银孩儿。。御台所回来得这么早。 如今他对我们两家已经有了成见,这次来信很不客气,若是不能让他满意,只怕。。” 三渊晴员现在已经不敢再像以前那般称呼义银孩儿,把他看作一个有出息的晚辈。 在关东打下偌大名声,手持御白旗回归近幾的斯波义银,上洛一战,迅速击溃盘踞南近江数百年,让足利幕府一直没办法的六角家。 这一战绩实际上是织田信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