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伤害到她的威望。 其一,上洛大事箭在弦上,她请来斯波义银叙旧,必然为人诟病,行事不分轻重。 其二,斯波义银的家格身份远远高于浅井长政,被她派使番找来叙旧,在旁人眼中太过失礼。无视尊卑上下,容易引来外界的恶意。 赤尾清纲知道,浅井长政这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无奈之举,但她还是顺不过气,真是无妄之灾。 她问道。 “那对于您的丈夫,您准备如何处置?” 市君以浅井长政名义,将斯波义银请来小谷城,这是非常严重的内院干政行为。就算浅井长政因此休夫,也不为过。 但浅井长政却是摇摇头,说道。 “我已经骂过他了,不会再有下次。” 赤尾清纲双目瞪得滚圆,简直难以置信,这么严重的过错,骂几句就算完了?一点惩罚都没有吗? 就算怕外人知道真相,也可以找别的理由来处置市君,哪能这么轻描淡写放过他。 浅井长政叹息一声,解释道。 “市君毕竟是织田殿下的亲弟弟,现在又是上洛的要紧关头,我们需要与织田家同心协力。 这时候,我也不想节外生枝,平白给两家闹出嫌隙。” 浅井长政是出于夫妻感情,以及自身的内疚,不愿意惩罚市君,但这不能和赤尾清纲明说。 私情是私情,政治是政治,军国大事岂能儿戏?浅井长政若是感情用事,赤尾清纲绝对会喷得她一脸唾沫,不肯轻易罢休。 不得已,浅井长政只好从市君的家世角度来为他开脱。好在他有一个厉害的姐姐,让这理由能说得过去。 赤尾清纲听后,不禁默默点头。主君越来越稳重了,考虑事情面面俱到,顾全大局。 织田家现在占据尾张国,美浓国,北伊势半国,石高一百四十万,与浅井家贴着边界。 两家联姻之后,关系亲密了许多。特别是这次借助上洛,弄死六角家的计划,更是以织田家的军势为主力。 浅井长政出于政治考虑,容忍了市君的放肆,赤尾清纲表示理解,但她还是要说一句。 “殿下,内院之中,还需要严加管束。这种事故,不可一而再,再而三。” 浅井长政苦笑点头,说道。 “我心里有数。” 见赤尾清纲不再要求追究市君的责任,浅井长政也是暗中松了一口气。 两人接着探讨该如何接待御台所,才好把这件事圆过去,不可让外人察觉,也不可让家臣团知晓。 焦头烂额之余,浅井长政心里却浮起一丝期待。 不管如何,他来了。一别两年,终于能够再一次看到他了。 ——— 比起斯波义银,织田信长出发的时间更晚一些。 织田家是这次上洛的主力,光是战兵就动员三万余人,组织起这等规模的军势出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等织田信长进入北近江,得知浅井长政的奇怪举动,不禁问道。 “什么?浅井长政派人请御台所去了小谷城? 不是约好在佐和山城集结吗?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见无人知晓具体情况,织田信长下意识皱起眉头。 这次上洛,是织田家的触角第一次探入近幾地域。别看织田信长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其实她心中非常警惕。 她的天下人之路,终于迈出至关重要的第一步,怎么谨小慎微都是对的。 斯波义银在近幾的影响力非常大,只是听闻他到了岐阜城,浅井家对足利义昭的态度就瞬间转冷。 如今他重回北近江,浅井长政第一时间请他过去叙旧,这是要谈什么? 有什么事不能等到佐和山城再谈,一定要急吼吼把斯波义银请去浅井家督的居城,私下密谈。 织田信长越想越不安心,最后眼珠子一转,叹道。 “许久未见市君,甚是想念。” 随口找了一个探亲的借口,织田信长点齐亲卫的母衣众,快马前往小谷城,意图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