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夜晚,一对夫妻怀抱一个初生婴儿向树林深处走去,步伐匆忙。 他们走了许久,终于,在一棵古树下停住脚步,随后,丈夫便将婴儿放在古树下面一块光滑石板上,站在一旁的妻子看着躺在石板上熟睡的婴儿不停落泪。 夫妻俩注视了婴儿许久,直至天将破晓,夫妻二人才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妻子又奔回来,弯腰在婴儿脸颊上深深一吻,才回头跟上丈夫的脚步,这一次,二人再没回头。 婴儿睡得很熟,对周围的一切都不知晓。 但若以为这件事当真无人知晓,那就错了,举头三尺有神明,正巧今天就有一位白衣仙人外出经过此地,将夫妻弃婴一事看的一清二楚。 当日,夫妻俩回了家,本想即刻下地干活,却偏偏困得不行,于是打算上床再睡一会儿。 白衣仙人尾随二人回了家,思索片刻,便施法进入了二人的梦境。 梦中,夫妻俩又回到了树林弃婴处,不同的是弃婴不在,只有一位白衣仙人站在青石板上。 夫妻俩心中奇怪,丈夫上前询问:“请问阁下是?” 白衣仙人背对着二人,道:“无须知晓我的身份,我来只想问,为何要遗弃自己的骨肉?”声音无悲无喜,亦无声调起伏,只是淡淡的,如寒冰般清冷。 听到白衣人这么问,妻子又哭起来,丈夫连声叹气:“唉,我们如何舍得啊!只是家中清贫,母亲又身染重病,无钱医治,实在是无余力再养一个孩子。只好将孩子送走,或许有好心人还能给她一条活路。”说完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白衣仙人心中了然,又起了慈悲之心,便说:“我可以将这婴孩带走收为徒弟,抚养成人,只是今后你二人便不可再见这孩子,只当从未生过,您们可愿意?” 妻子听到这人要收自己的孩子为徒,心中一喜,可又听到从此再不能见孩子,心中又有些悲苦,但为了自己孩子的未来,妻子决然道:“只要能给孩子一口饭吃,您就是这孩子的大恩人,我们定然答应,是不是当家的?” 丈夫欣喜点头:“是啊是啊,只有孩子能活下去,您说什么我们都答应。”说完拉着妻子便要跪下答谢。 白衣仙人伸出手轻轻一挥便阻止了夫妻俩的跪拜,道:“你们可以走了。” 夫妻俩又连声道谢,转身欲走。白衣仙人似又想到什么,连忙叫住他们:“等等。” 夫妻二人回过头:“恩人还有何事?” 仙人迟疑了一下,便问道:“这孩子,是男是女?” “女孩。”夫妻回答后,便看见仙人背在身后的手抖动一下。 许久之后,仙人低声说一声:“我知道了。”转眼间便消失在二人面前。 随后夫妻二人便醒了,相互看了一眼,震惊了,那人,应该是神仙!女儿与他为徒,定是一生无忧了。 白衣仙人抱起女婴御风回了他修行的地方——蓬莱仙岛,原来这白衣仙人就是蓬莱的现任掌门,净烨仙尊慕容桓。 慕容桓抱着女婴先是到了思过阁找他的师兄督教萧染,思过阁是弟子们受罚的地方,也是入门弟子的登记处。 慕容桓抱着这孩子直接飞进思过阁,阁中萧染见了,一惊,忙问:“师弟,这是?” 慕容桓淡然道:“是小徒,劳烦师兄给她登记。” 萧染一听立刻眉开眼笑:“你终于想开了。”走过去想拍拍慕容换的肩:“我就说你何必为了一个孽徒而不再收徒呢?” “师兄,何夏已死,莫再提。”慕容桓躲过萧染的手,声音微微有些凌厉。 萧染心中一震,放手想到,这么多年了,他为何还放不下? 八十年前,慕容桓收过一个女弟子,名叫何夏。 不过何夏犯了大错,被慕容桓亲自处死,从此慕容桓便再不收徒。 萧染摇摇头,提笔在掌门弟子处写下日期,然后问:“这孩子叫什么名字?男孩女孩?” 慕容桓一愣,想到当时只顾问性别了,却忘了名字。 稍事思考,道:”从我的姓,便叫’慕容净夏‘吧,女孩。“ 听了这名字,萧染瞬间便明白了师弟的意思,‘慕容’是他的姓,‘净’是世人给他的称号中的一个字,而他却能从这称号中取一个字给予这孩子,可见他对这孩子期望之高,而这‘夏’字......他还是在想着何夏那个徒弟啊。 “要不,就叫‘慕容净’吧。师弟,就算你还记挂哪个徒弟,也不能把这个徒弟当替身。”萧染严肃地说。 慕容桓看了一眼萧染淡淡道:“师兄说哪去了?这孩子是在夏天入门的,所以才给她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