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根锋芒凛冽浑身透明的箭矢,在一拳的距离直指着自己的瞳孔,还一边倾泻着白色薄雾,稀释在周围的空气里。 胡腮脸原本就着急,这样被直勾勾的指着更是让他怒火中烧没了畏惧,抬手就要去抓,奈何箭矢速度比他不知道快了多少,根本就抓不住,其他伙计也过来帮忙,瞬间原地打转的乱作一团,在浓雾里碰的惨叫连连。 折腾了半天,胡腮脸终于反应了过来,吼了句 “别追它啊!追马去!” 这箭矢忽的滞在了空中,仿佛听懂了这句话,再次蹿回到了胡腮脸面前,接着就听到如同玻璃碎裂般清脆的声音。 箭矢竟真的碎成了几片梭子般的形状,带着锋利的切口,围着胡腮脸从上到下的转了几圈,便如粉尘般消散了。 人群静默了一会儿,胡腮脸只稍稍的动了动脚趾,身上的衣服便如同被削掉的苹果皮一般,剥落了。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自己的手下竟还有人捂嘴偷笑,胡腮脸捂住自己关键部位恼羞成怒 “你们这帮孙子笑什么呢?还不快去找马,仔细我收拾你们!” 众人灰溜溜的散开了,胡腮脸本想一走了之,奈何路程遥远不能总光着身子,于是硬着头皮裹着布条进了鹤律家院子,直直的奔着祝樱晾晒的衣服去了。 管它三七二十一取下来就往身上套,穿完了才发现是个粗布裹裙。 鹤律母子顿住了捡白吉饼的动作,直直的盯着胡腮脸,胡腮脸被看的气儿不打一处来 “看什么看,今天算你们运气好暂且放过你们,衣服就当你们家的佣钱了,不会还给你的!” 说着甩着袖子愤愤离去,步子跨的大了些险些摔着。 远处,东隅悠闲的眺望着远处,狐丘早已笑的前俯后仰,东隅满脸嫌弃的看着她说道 “你口味真重,不过我说你啊,就这么在鹤律门前招惹他,不怕他回来找麻烦吗?” 狐丘收了自己的笑容,看着自己手里的弓,那是一把修长古朴,两段翘起的反曲弓,弓片的两端与中间被一层毛绒绒的白色狐毛包裹着,一点儿也没了武器该有的凌厉,露出来的部分莹白如玉,里面流淌着星星点点的淡金色光芒,沿着弓片,沿着弓弦,循环往复的流淌着,箭矢拉弓即成,凝周边水汽汇聚成冰。 大概是太久没用了,狐丘看着这东西有些感慨,一翻手那长弓竟缩成了手心大的八角镂空玉铃,顶端还坠了两团毛绒绒的狐毛,也是相当可爱了。 “我觉得不至于,今天他在这里丢了那么大的人,如果是我,我都没脸再来了,多尴尬!” 东隅笑而不语,狐丘接着道, “诶?!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 “你一向都不赞同我插手凡人的争论之事儿,怎地这回反而不阻拦了?” 东隅向院中鹤律母子看去若有所思, “以前阻你是因为你插手的事,与我们积攒功德的初衷相差甚远,且容易乱人命格,但是鹤律他家特殊,以后你就知道了!” 言罢转身就跳下了树离去了,狐丘被这话整得一脸懵,慌忙跟了上去缠着问答案 “什么跟什么啊?你说清楚了!不然你别走!” “真没什么!对了,我把那几匹马给吓到深山里了,你猜他们需要多久才能找齐。” “这我哪儿知道,爱找多久找多久,最好是找不着,诶?你别打岔啊,到底是为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祝樱望着门外渐渐散去的雾气眉头微蹙,似有什么决断纠结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