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行川想到上辈子她在自己怀中咽气，那种痛苦他不想再经历一次。视线凝然，又带着自作自受的酸楚。 林檀的抗拒他都懂。 不止是因为异闻录事件，还因他编织的那个梦，想到此处他不禁苦笑。 当时他被回溯法阵送回，他怕因为自己无法出手阻止各种悲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轨迹如同上辈子那般，所以利用无意间寻到的神印为林檀编织一个梦。有法阵限制，梦境只能从林檀死后开始，而他在林檀死后做过许多针对玄虚剑宗的事。 现在林檀怕他伤害剑宗弟子让他起誓，他也算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林檀觉得，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很复杂。 有失而复得的幸喜。 还有想坚定选择她，又遭遇拒绝的忧惧。 危行川虽然不愿说出真相，但他既然敢起誓，不妨再信任他一次。异闻录事件虽说他是有意为之，可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好，她若是翻脸倒显得狼心狗肺。 “下不为例。” 他眸中有欣喜迸出。 事情说开，林檀心中的芥蒂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左右打量着危行川，“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可以啊，居然能入了我爹爹的法眼，还能让他传授你虚渺剑法。” 危行川本想提愿望一事，又觉得此时不是好时机，只能压下念头，问：“师姐觉得我能学虚渺剑法吗？” 林檀看他小心翼翼地询问自己意见，反问他：“学呀，为何不学？” 如果他没有起誓，林檀或许会阻止此事。 但他既已起誓，日后不可能做出背叛剑宗的事，让他学虚渺剑法也算是找个可靠之人。若她真的无法避免死亡，好歹还有人能将虚渺剑法发扬光大。 听她应允，危行川只觉得心间发痒，很想将她拥入怀中。他克制地握紧拳头，一遍遍告知自己不行。 他语气很轻道：“以后劳烦师姐多多指教。” 林檀垫着脚，将手搭在他肩上。 “客气啥！” 搭在他肩上的手忽然用力，骤然升起的剑意袭面而来。危行川反应迅速，仰身躲开剑意，从林檀背后绕了半圈出现在她左侧。 林檀握着和星剑后退，脚尖从粗砺的地面滑过，而后跃至空中再度袭来。 “师弟，让我瞧瞧这半年你剑练得如何。” 少女带笑的声音同破空而来的剑意呼啸而来。 危行川召出长欢，剑鞘未拔横挡在身前。两股力相击，他朝后滑行几步才停下。 “师姐的剑比半年前强了许多。” 他真诚评价。 林檀挑了挑下巴，自信肆意道：“那是自然。” 这么久的关可不是白闭的。 林檀执剑再度攻击，数道剑意将危行川团团围起。看到他不拔剑，她有些着急，“拔剑呀！” 林檀是想看看危行川的实力。 在梦中秦令歌在他手中吃过不少亏，从几次战斗中不难发现，他的实力确实高于秦令歌。同现在的他打完，大致也能猜到如今秦令歌的实力。 “师姐。” 被剑意围绕着的危行川有些无可奈何，只能拔出长欢，斩碎林檀的剑意脱身而出。 只有一剑，林檀仍看清他的剑意。 寒冽若雪，强横直行。 她好像明白爹爹为何不是很喜欢他，却还是收他为弟子。他的剑意有两分像爹爹，只是爹爹的剑意更加霸道，而他的剑意寒冽中暗藏杀机。 明明长欢并非杀器，到了他手中好似换了把剑一样。 林檀再度同他纠缠在一起。 半刻钟后，两剑交叉相抵，林檀觉得右手发麻。她尚未反应过来，对面人立刻收剑冲她抱拳，道：“师姐胜了。” 林檀不是滋味地收起剑，“明明是我……”败了。 危行川却笑着打断她，“在我心中师姐剑术永远是天下第一。” 危行川虽然是金丹初期，但林檀能感知到他好像在刻意控制境界，他的实力绝对远不止金丹初期。没想到不到一年时间，她连当初那个咳起来就吐血的师弟都打不过，看来她还需要更加努力地练剑。 林檀背在身后的右手用力抓了几把空气，这才觉得泛麻的感觉褪去，她问：“秦师弟与你相比如何？” 提及秦令歌，危行川的笑意瞬间消失，就连声音都冷下来，“不如何。” 他就是不喜欢从檀檀口中听到秦令歌。 林檀丝毫不介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