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肇以夫妻本打算立即离开仙梧宫,可危行川伤得太重,夫妻二人只能将他带回在仙梧宫的临时住处。 竹慈在房间内替危行川治疗,林肇以翘首以盼地守在门口。 林檀则坐在台阶上发呆。 刚刚阿娘说永久压制妖族血脉需要两种东西,灭野神鸟一滴血,棋木神树一条灵蔓。神鸟之血可封印妖族血脉,神树灵蔓可重塑经脉。 这两种东西,她一个都不认识。 神鸟、神树,听起来都不像是好找的。 等到竹慈出来,林檀仍旧没从梦中的记忆里翻出这两物的线索。 竹慈知道林檀在想什么,只是那两种东西她都未曾见过,只能安慰林檀:“能不能寻得这两物全凭机缘,实在是难。等我回去以后再翻翻古籍,看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那弟子虽说是外门弟子,却性格沉稳又坚强隐忍,梳理经脉那么疼,他哼都没哼一声。 这么努力的弟子,竹慈愿助他一力。 “麻烦阿娘了。” 林檀起身,视线飘向房内。 少年阖眸盘腿而坐,痛苦且艰难地在引导体内灵气拂过每一寸经脉。 若能寻得那两物,他的妖族血脉就能被封印。没有妖身亦无血脉之力,他会像普通人一样无法拥有杀性,也会在她的照看之下成为一个合格的玄虚弟子。 竹慈笑着摸摸林檀脑袋。 林肇以挤进她们母女之间,再三叮嘱林檀:“仙梧宫的事你不许管,立马去做你任务去。” 竹慈的手落空,面上的笑凝固。 林檀眨眨眼,往后退一步。 下一瞬,她亲眼看到阿娘揪着爹爹的耳朵拧了半圈。 林肇以第一反应是观望四周,见并未有人看到他丢脸的一面,连忙揽住竹慈的腰肢御剑离去,同时还不忘再度叮嘱林檀:“听到没?赶紧去做……疼疼疼……” 林檀朝空中挥手。 她听到了,但是她可没答应! 任务时限还早,她势必要死乞白赖地留在仙梧宫! 可是怎么感觉好像忘记了某件事? 林檀茫然地收手。 梳理好经脉的危行川从屋里出来,路过门槛时身形晃了晃。 “师姐。” 林檀回头,见他扶着门框湿着眸子殷殷切切地望着自己,看起来格外孱弱好欺。 师弟哭起来肯定很好看。 好想看他哭啊…… 打住! 她怎么能这么不是人? 还有,这人现在看起来病歪歪的,发育起来能打得她找不到回家的路。 怎么敢有这种想法! 林檀险些泪流满面,认命地朝他走,努力刷好感:“师弟,怎么不多歇会儿? 危行川本想说自己没事,可见她关心地扶着自己胳膊,身体比脑海反应还快,顺着她的手往旁边倒,渴望又克制地靠在她肩上。话到了嘴边他及时改口,弱弱道:“任务要紧。” 林檀扶着他往屋里去,道:“不着急,不着急。” 那任务她半个月就能做完。 刚走两步林檀顿住,她想起来忘记的那件事是什么了。 忘记问阿娘关于神印丢失之事! 不行,她得去看看凤小溪那边如何了,若是凤小溪问题不大她就顺便打听打听神印的事。 林檀说走就走,根本不记得还扶着一人。 旁边人骤然消失,危行川身体还朝旁边倾斜着,险些滚到地上。他愣了一会儿,朝林檀消失的方向追去。 步伐稳健,哪里还有刚刚孱弱的模样。 议事堂。 仙梧宫诸位长老依次端坐在上方,神态疲倦的凤宫主坐在众人中间。 凤小溪跪在地上,面无表情。 掌管戒律堂的三长老匆匆赶来,对刚刚发生的事情还不甚了解。他狐疑地看了眼凤宫主,见凤宫主无意插手,只能硬着头皮审问凤小溪:“你为何会出现在东海海滩?我记得门中并没有相关任务。” 凤小溪:“弟子做任务归来途径桐城,听闻东海有妖兴风作浪,便想为民除害。” 三长老将视线移至凤小溪身后跪着的几名弟子,道:“你们呢?” 其中一名弟子道:“弟子几人跟随柳师姐一同做任务,也是在桐城听到此番言论,本想着人多……”哪知那妖竟是沉在海底千年未出的东海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