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阿月心里悲痛交加,不是滋味,他答应过祖父会保护丹植语,但是这许多年他却将她忘记,包括整个孟家,没有人还记得她,如果祖父泉下有知,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云珩注意到阿月反应不对,只是轻轻笑了笑,“我平生最佩服的人就是你的祖父,不仅打赢了白灵人,拯救了九州大地,还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挽回了丹植氏的血脉,但是,他的善意只会带来厄运,据悉乾墟那边已经得知丹植姑娘的下落了,并且誓要取其性命。”他靠近阿月的耳朵,轻轻道,“她是不祥的人,想想你的祖父,大伯,再想想整个漪月宫的未来。” 天色未暗,丹植语便早早的离开了书舍,她不想和那些尊贵的公子小姐多呆上一会儿,捧着书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却烦躁无比,步子也很沉重,踢着碎石,脑袋一片乱麻。 她对阿月说,我会早早离开漪月宫。 这到底是一时气话,还是真实的内心反应?丹植语也很困惑,不过唯一可以证明的是,她不属于这里,这里的人也不欢迎她,早早地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一旦离开了漪月宫,她的性命随时都有可能葬送在某个地方,像被捏碎的柳絮,线断了的风筝,不为人知的逝去。 本来就是该死之人,此时暗自神伤做什么,没有人会记得你,除了一族的耻辱。 身后的柳树落下一条柳枝轻轻抚在背上,像娘亲的手掌一样温柔,渐渐更多的柳枝抚过丹植语的脸颊,肩头,胳膊,传递着来自一棵树的宽慰,她摸着那些柳枝,笑了,“幸好还有你们陪着我。” 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也许这就是她一生的苦旅,不管生死如何,必须要离开漪月宫,人生还没有开始怎么会葬送在箬竹林里,宫外等待自己的有可能是数不清的屠杀和凶残,但是那终究是将会到来的命运,无法躲避。 这样想着也就释怀了,她决定去和白先生告个别,然后留下一封书信离开。 刚一转头,就对上一对明亮而清澈的眼睛,瞬间洗涤了内心的污垢和阴暗,阿月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炯炯有神的眼睛观察着她,他着一身红,和她一身青灰形成鲜明对比。 丹植语仿佛听见胸腔里一颗心脏砰砰地要跳出来,此时只想赶紧离开,谁知阿月突然拦住了她,语气里很愧疚,“那天晚上,是我冒失了,特地来和你道个歉。” 她只觉得自己耳根子热热的,吐出来的话都是朦朦胧胧的,“其实那天我心情也不是很好,说出来的话让你错怪了,对不起!” 阿月听后清朗一笑,拍拍她的肩,“这么说,我们都没有错,错在那天时机不好。” 这样的说辞,悄悄地缓解了二人的龃龉和尴尬,丹植语眉头舒展开来,点点头。 “那我们这样就算和好了?”阿月眉眼弯弯的,给人一种舒缓而安心的感觉。 “嗯。”丹植语脸微微一红,他的笑容会传染,她也挤出一个微笑。 两人静默了片刻,丹植语想起自己的使命,下意识想要离开。 “你真的要走吗?”阿月好看的眼睛里流露出不解,但是语气里却是深深的挽留。 “孟公子,我不属于这里,我不能继续妨碍你们一家了。”她的去意坚决,难以动摇。 “那你可以为了我,留到乞巧节再走吗?”阿月拉住她的手,一脸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