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之前看到她在附近徘徊,果然不是错觉啊。” “巫谣道友之前在附近吗??” “嗯。也许是想来看你……” 巫岐说着,情绪难免有点复杂:“看来,她是很喜欢你的。” 不过,也不奇怪。只是作为不被喜欢的哥哥,巫岐难免有些落寞。陆昭昭“啊”了一声:“那下次要请她进来坐坐。” 她其实对巫岐和巫谣感觉都很不错,但关于他们兄妹关系的僵硬……也没办法。只是想着,今后是否有机会调解呢?但没说什么呢,门外秦令雪又走进来。 和昨天一样,臭着个脸,身后跟着人……陆昭昭觉得梅开二度!不过这次,他身后的却不是敖海若—— 而是一张有些陌生的面孔。 “哎呀,你们这儿可真是热闹。” 走进来的,是个带着淡笑的少年人。他的面孔稚嫩,比脸嫩的迦境还要更娃娃脸一些;身量也不高,最多比陆昭昭高上些许;但无论任何人看到他,都不会觉得他年岁太幼,他漆黑的眼瞳宛若一口深谭,宛若有无尽岁月沉淀其中;却也并不显得老气陈腐,一种复杂而富有魅力的气质经由时光杂糅在他身上。 他着一身粉调的衣裳,并非任一宗门的制服,却令人莫名觉得风格熟悉;耳间坠了一对孔雀绿的流苏耳环,行走间摇曳,流动着莹润的光泽。 巫岐瞳孔地震:“极乐宫……宫主?!” 他即可起身行礼,迦境茶凉也紧随其后。陆昭昭也想起身,被秦令雪一个箭步按住,而极乐宫宫主魏序只笑一笑:“不必多礼。我不请自来,还望诸位不要介意。” 一宗宗主登门,小辈们怎么会介意呢?陆昭昭只是很惊讶——魏序大抵也看出这种惊讶,轻笑:“我来探探新任天下第一美人的病,顺道带些薄礼来,不必拘谨。” 啊……陆昭昭看一眼秦令雪。大抵明白为什么他臭着个脸,看起来并不欢迎这位宗主,却还是带他来了——八成,是跟那“薄礼”有关?而这位魏序宫主,倒一点也不见外的,拉了把椅子坐下,仔细地端详着床上少女的脸。 “嗯……” 细细地打量,在秦令雪发飙之前,才堪堪收回目光:“……果然是个美人。就算如此细看,竟也毫无瑕疵。” 要说陆昭昭这“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能得来,还和这位宫主息息相关。可在赞叹之后,他又叹一口气:“唉……小家伙,你可知道,当年你差点就要成了我的徒孙?” “哎?” “九年前凡人界选拔,嫣嫣——我宗修士查嫣回来后,一直遗憾,未能把你收入门下,一念念了好几年。” 魏序轻笑:“而嫣嫣修为不够,八成是要代师收徒;嫣嫣的师尊查师师又正是我师侄,师弟失踪后,一直由我照料……如此算来,你岂不是差点成为我的徒孙?” 陆昭昭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命运如此阴差阳错……她差点就从天衍宗的小螃蟹,变成极乐宫的小螃蟹!她扭头去看秦令雪,果然大螃蟹表情更臭了,硬邦邦冷冰冰地丢出一句: “但她现在是我徒弟。” “嗯。你徒弟。”魏序笑容不改:“难怪养出个战疯子性格。” 秦令雪:“。。。” 他这一口黑锅,真是要背到天下人皆知了。可令陆昭昭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多对魏序进行反驳,反倒极乐宫宫主悠然又看向她,片刻后站起身来。 “好了。看过了。我就不多打扰,毕竟我在这里,看你们也不自在。” “不过……” 他定住脚步,看了陆昭昭一眼。当然,只是在别人看来的一眼,陆昭昭脑海中,却忽然响起一个含笑的声音: 【给你一句忠告——你尽可相信祂。但祂所给你的东西不是凭空得来,这其中原理,你要摸清。言尽于此。】 传音入密。除了陆昭昭,无人得知。只知他转过身:“走了。” 但在出门时又说:“几个后生跟我过来一下。” 秦令雪臭着脸跟上去,司空琢也紧随其后,玉怜香犹豫一下,也跟上了。几个人一连串地走后,徒留几个小辈面面相觑。 “……这位前辈,到底来干嘛的??” 来瞅两眼就跑了……大家都摸不着头脑。陆昭昭则有些心不在焉地思考,那句传音入密的含义。 ta……祂?虽然只是话语,谐音有许多,但她莫名觉得是【祂】这个字。是指天道吗?这位前辈莫非看穿了她伏惟尚飨的本质?可即使是见多识广的玉怜香,此前也只以为那是一门透支身体的秘术…… 不是凭空得来,又是什么意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