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肖想更多了……人家师尊想对付你,都用不着动一根手指头——你不放弃?由不得你!” “总之,你想也好,不想也罢,”中年人又抿一口茶,压压火气:“从今天起给我绝了那份心思。回头我再带你上梅峰赔罪……” “不。” 回答他的,是少年坚定的声音。方之茂垂着眼,拳早已握紧发白,指甲嵌入掌心带来刺痛,但这刺痛越发令他清醒,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回答。 “……你说什么?” “我说,不。” 他抬起头,蓝色镜片下的双眸一片决然:“我不放弃她,不放弃对她的心。你说我没资格喜欢她……呵,可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他看着面前这个人,和平时在镜中看到的脸有四五成的相似,血缘上的关系一目了然,却从不让人感到亲切,只有抵触与陌生……顿了顿,一字一句: “反正在我人生的前十几年,你从没有一天管过我。自顾自把我要回天衍宗,自顾自要我按你的意思做每一件事……凭什么?” 他说:“既然你从前没有当过我的父亲,现在又凭什么拿父亲的身份在这儿对我耀武扬威——”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蒋燧光早已怒极抄起茶杯,兜头便砸了过去。 玉色的茶杯直直撞上额角,跌落在地碎裂成片。方之茂低下头,温热的触感滴落,目光在触及手背砸下的血珠时,后知后觉才感到疼痛。 “滚。” 他听见他说。因没有抬头,未曾看到对方的表情。只听到冰冷的声音,刀锋一样锐利地切过空气:“滚回你房间去。” 方之茂二话不说,甩袖离开,将殿门重重推开,发出刺耳声响。 夏末秋初,一缕冷风穿堂而过,自少年的衣袖贯穿至堂中人的发梢。 彻骨寒凉。 —— 方之茂被禁足了。 自那天回天衍宗后,除了孟锦迎和几个师兄弟,再没人见过方之茂一面。就连孟锦迎也只是见了他两次,少年被禁足在自己的小院里,不准外出哪怕一步,似乎父子二人之间爆发了什么不可调和的冲突,蒋燧光是打定主意要磨磨他的性子,而方之茂是死也不肯退让。 期间温影承来拜访过一次,却也不好插手人家家事。真要说起来,如今唯一能解救方之茂的,恐怕只有陆昭昭。 并非因她能在蒋燧光面前说上什么话,而是—— 陆昭昭的生日快到了。 9月7日化雨秘境关闭,9月28日就是陆昭昭的16岁生辰。以她的性格,生日定要举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宴会,邀请亲朋好友小聚。毫无疑问,方之茂也是好友的一员,那么看在陆昭昭和秦令雪的面子上,蒋燧光怎么也要放人前去。 虽然这未必能解决父子之间的矛盾,总归是个破冰的机会。但就连这个机会,也变得不那么确定—— “还联系不上他们吗?” 孟锦迎此时正在竹峰。方之茂被禁足跟她没关系,蒋燧光没有迁怒自己其他徒弟的打算,因而孟锦迎行动自由,也就来竹峰问问情况。 然而连温影承也联系不上那两个……现在可都9月24日,距离28日没几天了啊。 “嗯。最后收到的消息就是小师叔带小师妹进了个秘境。” 温影承也无奈:“到最后也没给个准话,今年生日还在不在宗里过……” 本来想着那两人出去玩个三五天就回呢,哪想到又进秘境了?可也不算奇怪,毕竟陆昭昭那个传承就是需要薅秘境羊毛的,要是有合适的秘境能去……倒是比生日聚会要重要得多。 孟锦迎跟着叹口气,看着很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她也应该忧心忡忡!值得她焦头烂额的事太多了!一个是陆昭昭和秦令雪两人在外,另一个是自家师弟…… 哪怕有时她恨不得打死方之茂了事——尤其是在知道这家伙对陆昭昭的心思之后;可到底是同门师姐弟,又是一起长大的同伴。 别说是她,祝芝芝、韩继甚至祝青燃,也是关心方之茂的。也因此,当意识到这次父子冲突远超以往任何一次,他们很难不为他觉得担心,却又实在没法给予什么帮助。 能干什么呢?都是小辈、外人,怎么可能在父子间插得上话?孟锦迎也最多只能给方之茂送送饭,不过送去他也不吃,大有绝食抗议的意思。 实在没办法,才把希望寄托在陆昭昭身上。偏生那边也联系不上,有够愁人。 “总之……我之后再去拜访一次蒋师兄吧。” 温影承也没什么办法:“小师叔那边我也看着,一有消息就转告你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