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画得很快,线条较为简洁,流畅而写意。然三笔两笔,少女娇俏的情态已跃然纸上,檐外雨水淅沥,而她垂眸持一卷书,眼并不抬起,却仍能瞧见清澈眼波。 一只小黑猫卧在她膝头安睡,更显气氛静谧。陆昭昭看了真是喜欢:“没想到你画这么好……” 她知道茶凉会画画,但此前只见他画的连环画小兔子,没想过他画人像也这么漂亮,将她画得如此静美,韵味十足。 “真漂亮,”她真喜欢,忍不住要眼巴巴地看他:“这张画可以送给我吗?” “自然可以。” 本就是画她,茶凉当然一点也不介意,反而非常高兴,只是:“可否允我临一张自留呢?” 自然,陆昭昭也不会拒绝:“嗯嗯,你临!” 她很高兴,茶凉也很高兴:他虽私下给她画了不少小像,得到本人许可的还是第一次。就将未干的画纸妥帖放到一旁,用镇纸压好,又重裁一张纸,研磨墨条。小鼠特积极地帮他,上蹿下跳,陆昭昭看了忍俊不禁: “你和鼠鼠关系真好。” 就是之前小鼠和苏栗衡好的时候,也没见它这么殷勤,可见小鼠和茶凉确实相处得来。她不禁有了思考:“莫非,鼠鼠已经选定了你吗?” 这话问出,茶凉和小鼠都是一怔。 小鼠扭过头,审视地看向茶凉。纵然,它和这只两脚兽很说得来,相处起来也舒心,但是它选定了他吗?那可未必,它之前其实没想过要不要选茶凉,这会儿才第一次思考。 他们很谈得来,可朋友不代表能成为今后风雨同舟的同伴。 茶凉能成为它的同伴吗? 棕发少年垂下眼眸,看了看小鼠,复又抬起眼,腼腆地笑了一笑。 “我不知道。”他说:“但这个不重要。” 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就像之前小鼠没想过和茶凉绑定,茶凉其实也没想过和它绑定,他是真正对它没有任何欲求,没别的—— 他,超有钱。 藏宝鼠、寻宝鼠,最大的作用就是找寻宝物,可豪富如茶凉这种程度,天下几乎没有他买不来的宝贝了,堪称所有少年里对小鼠最没有欲望的一个。或许也正因为此,他和小鼠的交往其实非常纯粹,真就是纯纯的—— 两个恋爱脑同好一起吹心上人彩虹屁。 也因此,他一点也不在乎小鼠要不要选择他,只伸手轻轻抚摸小鼠的皮毛:“重要的是我把它当做朋友……知己,而我想它也是,这就够了。” 小鼠:“……” 陆昭昭:“哎……” 她到底不会兽语,不晓得这一人一鼠因为什么才如此脾气相投,但总归不是坏事,尊重并祝福!小鼠却眨了眨豆豆眼,感动地看向少年,心中的天秤在无限倾斜。 好像,似乎,大概,选这个人也不错? 小鼠想:本也没几个选择,深思熟虑下来,眼前这人竟是个很好的选择了。他温柔好欺负,更胜苏栗衡——就算是苏栗衡,也没允许它能在头上蹦来蹦去,但茶凉就完全不介意。 他还很有钱,和方之茂是不同的有钱。之前方之茂拿宝物诱惑过它,但那人贼精贼精的,小鼠都没捞到多少好处,茶凉就不一样,他不仅有钱,而且大方,光这些天给它的灵果就管够,都消化不及。 而且茶凉实力也不错。在小鼠的感知里,虽然算不上一行人里的最强,但也绝不是最弱,哪怕受着伤。最后,最重要的是—— 他们是知己。 鼠生难得一知己!从前鼠鼠孤身一鼠,连个聊天的动物也没有,尝遍寂寞便不觉寂寞,可这些天它如此快乐,第一次说话有人完全能懂,许多观点也非常相合。 小鼠第一次拥有“朋友”。 而他也承认了他们的确是“朋友”。 很好很好的朋友。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如果说之前小鼠还在审视犹豫,当茶凉的话出口后,它就打定了主意: “唧唧!!” 我、要、选、他!!! “……哎?” 反而茶凉惊讶起来:“你……你确定吗??” 他真心实意地建议:“……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小鼠大怒,原本还有那么一点点点点不坚定,现在都没了:“吱吱吱!!!” 大胆人类,敢仗着鼠的宠爱拒绝鼠大王,你小子,就你了!! 茶凉:“啊……” 对藏宝鼠最没有需求的人,莫名其妙被这么选定,他一时心里也五味杂陈:“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