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柔软的小手覆在手背,女孩子的目光清澈而柔软,她的面颊似乎泛起一点点粉意,几乎要令人醉倒在那桃花般的色泽之中。 咚咚,咚咚。不知为何,少年的心脏鼓点般跳动起来。掌心开始发汗,似紧张,又好似期待。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轻,又有点干哑:“嗯。我在。” “你……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算是明知故问么?可比起系统的数据,比起自己的揣测,陆昭昭更想要他亲口确定的答案。但——得到那个答案之后呢? 陆昭昭也不知道。但不知为何,她很想,很想听到他的答案…… “你是不是喜……” 话还没说完,自林海中骤然响起一道悠长的狼嚎: “嗷呜——” 安静的深夜骤然响起狼嚎声,陆昭昭有点被吓到,下意识又松开了手:“这附近还有狼??” 这么响亮,听起来离得很近,会不会有危险?一下把想说什么又给忘了:“是在……那个方向?” “嗯。不会太远。” 迟星文也被转移了注意力:“但也不会特别近。这听起来是银月狼,它们的嚎叫声可远达十几里,这个程度的话,不会威胁营地。” “是吗?” 陆昭昭真是好奇:“怎么听出是银月狼……算了,我知道你也讲不明白。” 这种野外直觉类的经验之谈,迟星文笨嘴拙舌素来讲不清。陆昭昭换了个问题好奇:“为什么银月狼会这么叫呢?它们的声音如果传达很远,不是有可能会惊走猎物,或吸引捕食者吗?” “但同样可以呼唤走散的同伴。” 迟星文说:“狼是群居动物。嚎叫是为了集群。当一群狼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是很少有动物会招惹它们的。” 是哦。这么说起来,狼群也是危险群居异兽的一种。陆昭昭托着脸:“星星很了解狼呢?” “不算很了解。”迟星文犹豫了一下:“只是有渊源。” “咦?”陆昭昭好奇起来:“讲讲,讲讲?可以说吗?” “唔。” 迟星文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我的童年,是被狼抚养长大的。” “咦?!!” 迟星文的童年,是被狼抚养长大的。 狼孩,可以这么说?但话说起来,连他自己都已记不清了。 “听说,我一生下来,就被扔进森林里,狼把我捡走,抚养长大。” 迟星文的声音很平静,用词寡淡,平铺直叙:“说是听说,因为我年纪太小,已经不记得。只有一点印象。有记忆的时候,已经回到人类社会了。” “猎人们在狩猎时发现了我,把我带回了村子。”他说:“我那时还很小,只有四五岁。” 四五岁,确实还是记事很模糊的年纪。实话说,迟星文并不擅长讲故事,说得很没有波澜起伏,可陆昭昭还是听得很认真:“然后呢?” “然后……” 迟星文想了想:“好像忘了说。我出身凡人界,有记忆时,就生活在一个普通村落。一个猎人收养了我,给我一口饭吃……教我人类的语言,人类的习俗……听说刚救下我时,我既不会说话,也不会行走,除了长得像人,更像一只狼。” 这是正常的。人类的知识与才能不是天赋的,直立行走和言语也并非天生的本能。人们有时以为理所应当的,换个环境也许就不会发生。譬如被狼抚养的狼孩,很难与人类沟通。 陆昭昭觉得迟星文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挺幸运,因为她看过有关狼孩的报道。人类儿童的学习是有敏感期的,比如语言敏感期是0-6岁,如果利用好这些敏感期,智力和心智会有很大飞跃。 相反,如果错过,尤其是从未接受过语言训练,那么就终生很难再学会语言。1920年印度发现的两个狼孩,7岁的那个终生只学会了数个单词,其难度和正常人类学外语是根本不在一个层次的。 没有在合适的年纪开发大脑的功能,便会像河水逆流而上般难如登天。 所以,迟星文是幸运的。如果他被发现得再晚一点,或许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以人类的姿态站在这里,和她说话。 “猎人家对我还好吧,不过村人很多讨厌我。” 迟星文说,平静地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猎人的妻子和女儿也不喜欢我,我想这是他后来把我送出去的原因之一。” “送出去?” “嗯。那应该是在我七岁,去镇上的时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