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看到随着她靠近而自然后退两步的少年,顿了顿:“……想吃栗子。” 苏栗衡:“……” 苏栗衡:“…………” 他耳朵又红红,哪怕知道面前的姑娘绝对是故意,却还是羞赧:“昭昭——” 陆昭昭便弯着眼睛笑起来:“你慌什么?我说的是板栗的栗子,又不是……” 苏栗衡移开目光,不肯看她。可他越是这样,陆昭昭越觉得好玩。她玩心大起,上前一步,苏栗衡垂着眼睛,后退一步。 她又向前一步,他就又退一步……可这飞舟本也不是很大,他退退退,就退到围栏,再没法退,只能出声:“昭昭。” 于他垂下的视野之中,只见少女终于大发慈悲地停在他半步远的地方,绣着香雪兰的裙摆,和小巧的绣鞋,都十分优美可爱。 像她本人,无处不可爱。可是这么可爱的她,却又是很坏、很淘气的。像她肩膀上的小猫,什么新奇的都要嗅一嗅,物似主人型,她也一样,看他好玩,就想逗弄。 苏栗衡实则十分明白,眼前这淘气的姑娘并无旁的想法,仅仅只是觉得有趣;他也十分明白,面对如此情形,只要他足够镇定,她便会很快失去逗弄的兴趣。 可他就是无法镇定,就像他无法控制耳尖的热度,也无法正视她的目光。他能够猜到,此刻那张娇俏非常的面孔上,一定亮着一双清凌凌的、带着善意的恶趣味的眼睛,像藏了星星一样闪烁,却比任何星辰都还明亮。 “栗子,”他听到她的声音,甜如蜜糖:“你为什么不看我?” 为什么呢? 明明自认为绝不怀抱旖旎心思,只将她当年幼妹妹看待,苏栗衡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像他说不清道不明,为何明明他平时风轻云淡、进退有度,却总在她面前节节败退、羞窘非常。 或许,是因她太过美丽了么?可他自认并非会被美色动摇之人,先不说医修难免觉得红颜枯骨,就说谷中常见各色美人,其他友人也容貌出众……他都从不曾动摇半分。 为什么呢? 尚未得出一个结果,飞舟却忽然颠簸一下。这不算稀奇事,高空中不乏气流,飞舟虽有稳定阵法,可偶尔也会小幅度颠簸。 通常只是短时间,很快便会平复。可在颠簸的刹那,少女“哎呀”一声,显然是猝不及防之下,失去了平衡—— 刹那之间,比理智行动更快的,少年伸出手去,将向前扑来的少女稳稳地接在怀中。 “……” 身后因重力而撞上围栏,虽不至于受伤,但也绝对不是多好的滋味。可在苏栗衡心中,却没有一秒关注过这点,他的全部心神,都已被怀中温软所占据。 “咚咚,咚咚”。 飞舟已恢复平稳,寂静中却有什么砰砰作响的声音,像泥土中悄然而生的萌芽,像枝头开放了第一朵春花。 少年的手虚虚地顿在半空之中,仿佛想要将谁拢住,却无法继续收拢。少年的目光也怔怔停住,像是落在少女的秀发上,又像是落在了什么很远又很近的别的地方。 “唔……” 在一阵隐约泛起甜味的晕眩里,少女有点委屈的声音传来。她站直了身体,抬手捂住半张脸,抬起的双眸泪眼汪汪。 苏栗衡一下子被拉回现实:“怎……我,我太冒犯了么?” 她的泪光落在他眼中,还未来得及思考便是一阵惊慌失措。而少女只是捂着脸,泪光闪闪,瓮声瓮气: “撞、撞到鼻子了……” 苏栗衡:“……” 该说陆昭昭就是有这个本事吗?似有若无的旖旎气氛一下散去,苏栗衡哭笑不得中松了口气:“很难受么?让我看看?” 小姑娘蔫哒哒移开手,给他看自己惨遭撞击的鼻子。好在只是撞红了一点,可能只是一时鼻酸,并没有什么问题。 苏栗衡就放下心:“猛地撞击的确是会鼻酸流泪,稍过一会儿便好……” 说着,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 ……太近了。 因着方才的颠簸,以及近距离检查,或许是心急则乱,以往最注重礼节的苏公子,直到此刻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已近到有些不妙。 近到,他一低头,仿佛便可以将吐息落到她的额头;近到他可以细数她长长翘翘的睫毛,可以嗅到她身上甜如花果的香气。 他一下就说不出话来,热度从脖颈向上蒸腾。 她应当也注意到了这点。因为他害羞起来那样明显,而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这样近。于是她的目光就一点点变得惊奇,随后双眼灵动地眨了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