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脸。 其实疼不疼是其次,爱美不爱美也是其次,陆昭昭是难以接受:怎么有人忍心打她脸的呢? 这也太不讲武德了! 但她冷静下来想想,输得其实也算服气。自己闷着头在脑海里复盘,等秦令雪处理了伤势,就看到一个陆昭昭版本的沉思者。 他一下子又有点好笑,又十分心疼,摸摸她柔软的发:“还难过呢?” 陆昭昭摇摇头,刚才的难过已经慢慢褪去了,反而转成一种认真。 “我要谢谢他。” “嗯?” “他是第一个打我脸的人,可是……也许不是最后一个。” 陆昭昭说:“擂台赛也罢,如果今后在生死关头我露出这样的破绽,结果是很严重的。” “所以我要谢谢他,现在就让我看到自己的弱点。” 她不太有精神,但很认真:“我会克服的。对不起,师父,我太幼稚了。” 秦令雪:“……” 真的,时不时他就难免感慨,世界上怎就会有这样好的小孩呢? 从决定养好陆昭昭起,他就做了不少功课。找了很多熟人问,也亲自去看过其他小孩。可没有一个小孩,能像她一样,机灵又懂事,可人又乖巧。 比方说过去,他折腾她,她从来不记仇;比方说现在,他什么都还没说,她自己就反思起来,叫他有点欣慰,又有点寂寞。 “没事,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第一场擂台,经验不足,已经很努力。” 秦令雪轻轻顺着她的头发:“过会儿我帮你复盘,再看几场擂台。等回去客栈,再陪你模拟演练一下……争取下次打赢他。” 陆昭昭点点头,自己揉了把眼睛:“我下次帮你把灵石挣回来。” 一大一小达成一致,不好多占人家地方,秦令雪牵着她走出房间。一出门口,便见走廊尽头,黑衣少年站在那里等待。 他应该也才处理好伤势,但站在那里,一看就在等人。而他抬眼看向陆昭昭,陆昭昭就知道他在等她。 她眨了眨眼:“有什么事吗?” 少年冷着张脸,却抿了抿唇,迟疑片刻,才低声说:“……对不住。” 开了这个口,剩下的话好似也不再难说:“不该伤你脸……我并非有意。” 其实他本来也没觉得什么,自由战斗,打哪里不是打呢?可她太好看,他就是审美不敏感也觉得好看,在那张脸上制造伤口,就好像亲手摔碎了一块美玉。 观众们不乐意,买他赢了都要喝倒彩,迟星文自己心里也不太好受,思来想去,还是来道个歉。 ……她之前看起来都快哭了。 陆昭昭呆呆地看着他,过了那么两秒钟,忽然噗嗤一笑。 “你……你干嘛呀,你又没做错。”她说:“你很厉害,我输得服气!你一会儿还打擂台吗?” 迟星文点了点头:“这几天都会在。” 陆昭昭就更高兴:“好哦。我剑不合适,就先不打了,但我会看你比赛的……勉之!” 知己知彼,下次打败他!哼哼! 她挥挥手,和秦令雪一起先走了。迟星文看了片刻她的背影,收回目光,向擂台走去。 她果然看了他的比赛。 迟星文之后又守擂了几场,有的轻松,有的艰辛,但都赢了。每次胜利,抬头一看,便能看到二楼雅座蓝衣女孩的身影,她会冲他挥挥手,露出一个带酒窝的笑,用口型说: “真厉害!” 她身边的少年会敲敲她的脑袋,而她诶嘿嘿地笑起来……有点可爱。 不知不觉,他有点习惯了偶尔抬头看看她。可在某一次抬头之后,她又不见了。 ……只看了他三场比赛啊。 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点失落。但迟星文并非对情感敏锐的类型,很快挥之脑后。 连续守擂累积的伤势和疲劳不小,他需要休息一下。正闭目养神时,听见一个含笑的声音: “似乎成绩不错?” 迟星文猛地睁开双眼。一个笑意盈盈的人影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他二十岁出头模样,十分俊美,蝉衫麟带,环佩叮当,上好的衣料上绣着金丝银线,一把泥金折扇展开,上书四字: 自在逍遥。 好一个富家公子哥。 而面对这贵公子,迟星文只是顿了顿,不太情愿地喊: “……师尊。” 说来挺怪,他这么朴素,他师父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