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她沿着走廊朝里走。 终于瞧见了一片更白亮的出口,转过弯,原来是一片坐落于密室的水池,池面氤氲,水波清澈,这里温度稀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她正想着,那池水轰然破了,一人从池中钻出,水花四溅,如银珠一样漫天洒落,那人银发湿漉,半边脸被遮住,水珠汇聚于锋利的下颌线,向下坠去。 坠于他的前胸。他胸膛全.裸,皮肤白皙结实,还略带微微的古铜之色,湿漉的银发扭曲狰狞地蜷在胸膛,如盘根交织的毒蛇。 往下,是精致线条的腹肌和人鱼线。水光润泽,沿着优美的线条向下滑落,那皮肤衬得光洁美好,如古之名玉。 人鱼线好比两把利剑插于水中,腰部以下正好被荡漾的水波半遮半掩,隐隐还能瞧见些什么,可是仅这上半身,足以叫人惊叹。 云夙雪心中轻冷一笑:一具尚能入眼的尸体! 她在那副画面上停留了一秒,就转过了身去,然而脸脖就不知不觉有些发烫,她对他实在无半分兴趣,然而这副娇弱弱的身躯本能地就起了一丝反应。 她假装没有看见,就朝回路走去。只要转过弯,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 “站住!”身后传来一声冷冷的呵斥,叫她脚步一顿,就像灌了铅一样再也不能挪动一步,然而这声音实在听起来有些鬼戾,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充满杀气,她大概觉得她这次怕是玩完了。 随着水波又一声荡漾,上官宴已经从水中飞出,一袭白衣一眨眼就落在他身上。 他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清冷禁欲的身姿,冷冷地说:“是谁叫你进来?” “我是来给大人送早餐,深知大人辛苦,精心为大人熬的粥,希望大人满意。”她没有转身,只是摇了摇手里的食盒,警惕地应付他。 “废物!”一道冷如冰霜的恶语顿时传来。 这字眼极其刺耳,然而云夙雪并无产生任何反驳之念。 她任他辱骂,甚至表现出一幅事不关己的冷漠,好像他骂的人和她并无干系。 轻轻举了举食盒,她淡定说:“大人,小女给你盛粥,你看行吗?” 说完这句话,她只需等他回复,但手里好像被什么力量卷动,食盒猛然从她手中脱出,飞入空中,特意在她面前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直线下坠,砸向地面,摔得粉碎! 好好的十花粥变成地上一摊粥泥,云夙雪有些许心疼,不禁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大人,那小女下次再做给您吃,小女先告退了。” 她向前迈了一步,果然还是被她料中了,他不会放过她,像他这样病态的人怎么会轻易让她离开。 脚踝猛地被一道巨大的力量卷起,她整个人腾空而起。 一朵皎白的花朵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又重重地砸进池面,凋零败落。 云夙雪一整个人恍惚地在空中转了百八十度,猛地就被摁进池水里,喝了一大口水后,她的身体又一次被拧起,刚落到空中,又被那力量往下砸去,她的头砰地再次破水而入。 水底冰凉,她大半个身子再次入水,她又喝了一口凉水,身子又一次被拧起,这次比前次要快,她只觉在空中才停了一瞬,又被扎进池中。 如此反反复复,都不知道几回,云夙雪整个人差点昏阙,每次入水出水,她的脑袋就像被什么狠狠一锤,她昏昏沉沉,四肢百骸仿佛麻木,失去了所有的痛觉。 这副身躯本就弱小,她明白上官宴就是冲着让她死去的,而且要一点点折磨她而死。 直到她的魂体快要被扯出这副身体,变成气体消融于空气,忽地,她的脚踝上失去了那禁锢的力量,她轻飘飘落在半空,又急速向下坠去,整个身躯重重摔在池边的石板上。 浑身上下撕裂的痛楚让她紧紧咬住牙关,一丝咸味从嘴角渗出,也不知道是她咬破了舌头,还是内脏被他震破了。 不过她没有死,她体内微薄的修为使她勉强活了下来,或者,上官宴还没有想让她这么痛快地死去,他一定还想多折磨她一会。 不就是看见了他的身子吗,那有什么好看的,云夙雪心中冷笑,一具冰冷无感的臭石头罢了。 * 少女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睑,好像承受了十足的痛苦,然而她浑身湿透,这薄纱裙子紧紧贴着她的肌肤,连胸前的春光也隐隐透了出来。 只要看她一眼,就像是看一幅肉色的躯体,连那凹凸有致的线条都朦胧可见。 她没有死,还顽强地活着,胸脯幽幽起伏。死死贴紧她的湿衣,紧崩成一片饱满。 她微微曲着手臂和小腿,就像是在努力化解刚才摔下来的痛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