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上官宴这人表面上一幅公正严明,他常常表现出体恤弱小的样子,做的就是给别人看,实际上他内心歹毒,常常动用私刑,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 云夙雪终于明白了,上官宴为什么救她,原来只不过是展现他虚假正义的手段。今天那个短脚虎断了手臂,其实也算是上官宴动用了私刑。 苍秀颇为激动地说:“这也就罢了,可上官宴最厌恶的宗派就是苍云派。” “厌恶?为什么?” 苍秀说:“反正有那么几年,苍云派的不少长老都被上官宴处了私刑,手段残忍至极。你也知道,大宗主的厌恶决定了整个仙界的态度,从此以后,苍云派就被各仙门排挤,吃的不卖给我们,衣服不给我们穿,我们的弟子向来被外面欺负,渐渐也被欺负惯了,大家也不思进取,从不修炼法术、修身养性,打架斗殴、斗鸡走马是常事,久而久之,这里就彻底没落了。” 云夙雪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指甲扎疼了手心。 苍秀情绪激动挹郁,望着夜色又说了一番话。原来上官宴的手段不仅限于对短脚虎的那种直接惩罚,他更善于摧残折磨,苍云派有一位仙君大概是不屑于他,就被抽了筋,又不许医治,于是痛了一年才死去,这一年里,那仙君经历了纵叛亲离,可谓死不瞑目。 更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受弟子们爱戴,一生刚正不阿,可也死的极惨,至于怎么得罪上官宴,并不知道,有人说只是因为见到上官宴时并没有行礼,他是在家人见证下,亲自走向城楼,自缢而死,吊在半空,暴尸三月,无人敢救。 上官宴法力极高,一手遮天,他想做的一切都无人敢阻,苍云派更是因他衰落至此,苍秀所以悲愤激发。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云夙雪暗暗生疼,今天看他上官宴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其人心肠歹毒,作为仙界执法,竟然罔顾正义,乱杀无辜,如果她现在还是以前的云夙雪,一定亲手取了他的狗头。 她心里一阵阵无言的阵痛在冲撞,重生以来,这是第一次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底与喉间竟然酸苦难当。 一阵冷风吹来,苍秀打了个哆嗦,他忙说:“师姐,要不我们回去吧。” “好,再不回去你娘亲估计要出来寻你了。” “我娘亲早就看不见了。”苍秀转身,朝坡路走去,语气中带着若隐若离的自嘲,“我也不怕她。”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云夙雪没再说什么,跟上他,很快就到了他的家中,家里的情况也不是很好,一间不大不小的木屋,里面隔了几间,家具破旧,但也齐全。 苍秀的母亲殷夫人一身粗布衣衫,头发半白,两只眼睛紧闭,虽然眼瞎,却像能看见似的,对云夙雪说:“姑娘是个貌美的人。” “谢谢伯母,这次来打扰您了。” 殷夫人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唤苍秀:“秀儿,家里有吃的,拿给姑娘一起吃。” “我知道了娘。”苍秀握起殷夫人的手腕,将小铜炉放在她的手上,紧贴她耳边说,“娘,儿子给你买了一个水壶,你以后可以用这个烧水。”原来殷夫人耳朵也不好使。 “你这孩子,是不是又乱花钱了。” “没有,都是儿子挣来的。”苍秀见母亲稳稳拿住小铜炉,手也在上面轻轻摩挲,他脸上慢慢现出笑容来。 “师姐,一起吃些东西吧。”苍秀走向厨房,随即端来了几道小菜,笑着说,“师姐将就吃些,家里没什么好的。” 云夙雪忙说:“谢谢师弟了。” 吃完饭后,苍秀又给她备了床,她这间是客房,就在苍秀的隔壁,他母亲睡在东头,和他们隔了厨房和堂屋。 躺下后,云夙雪一直没有睡着,这次重生回来,看到了太多令她感触的事情,她想起当年苍云派一片繁荣的景象,苍、云两大家族的先人曾也荣耀生活于此,不曾想他们的子孙却贫穷潦倒。 第二天,云夙雪早早起了床,在院子里洗漱,院子里有从山上流下的清泉,正从竹筒里涓涓地往外流淌,她双手捧着清泉,洗了一把脸。 这水清凉,触上皮肤很是柔软,她虽是魂体,但稳固下来,状态和真人无异,水缸里倒映着她的面孔,和前世的她比起来,略略年轻了些。 她今天想在苍云派四处看看,恰好苍秀也走了过来,十分娴熟地用瓢舀了水倒在盆里,问她:“你洗完了?用的手?” “师弟。我一会四处去走走。” “我陪你走走。师姐。”他将干布递给她。 “不用。”云夙雪用干布擦了擦手,并没有管脸上的水珠,轻轻摇头,“你忙你的事吧。” 苍秀家的屋子,坐落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