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芜衣被看得发毛,太子的心狠手辣自己是亲眼见过的。这会子,她匆匆吃完,便轻车熟路地要回自己的厢房。 “囡囡.......” 脚下刚走几步,却被聂戎一把抓住。 “爹,我先回房了。” 聂芜衣才硬着头皮开口。 听到这话,萧玦轻笑出声,心情顿时豁然开朗。丫鬟们也忍着不敢笑。 “说的什么话?还没成婚,你自然随我回将军府。”聂戎大着舌头,喝了酒,语气中充满了几丝责备。 “那我去厢房拿行李。” 聂芜衣张张口,这才临时改了口风,反应过来。原来大家在笑自己。 “我去拿。” 萧玦轻吻了下她额前的发丝,有意地看向萧钰放肆的眼神,这才转身离去。 聂戎很快就倒在了桌子上。本就没什么酒量的人,此刻脸红脖子粗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杨况在旁边看着,今天这不知道是什么风把太子也吹来了。看太子那嫉妒的眼神,心中只能感慨一句红颜祸水。 等到萧玦远去,萧钰提了提袖子,也站了起来。拍了拍杨况的肩膀,轻笑道: “我就不等七弟回了,先行告退。” 仍旧如坐针毡的聂芜衣这才如释重负,这尊大佛总算是要走了。冷不丁,萧钰低下身来,朝她耳边吹了一口气,才不紧不慢地笑了: “聂小姐,有空我去将军府上喝茶。” 聂芜衣翻了个白眼,看着他这么明目张胆地邀约。杨况正黑着脸看着自己。她这才往边上挪了几寸,回道: “改日我和王爷礼成,再去太子府上拜会。” 萧钰盯着她看了一会,不慌不乱,不卑不亢。实在有趣,到底是武将出身。突然笑了一声,故意俯下身,眼神却看着那人来的方向,才低声说道: “礼不礼的,,还得圣上下旨呢。” 聂芜衣躲避不开,索性太子很快就起身离开了,走得利索。没一会,萧玦拿着她的行李走了过来,沉着脸,才问: “他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聂芜衣这才撤下防备,心烦意乱地回了他一句。萧玦也并未再继续追问,吩咐杨况护送他们一路回了将军府。 一向冷清的将军府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常起来。聂老将军和夫人自小青梅竹马,是文武百官中少有的夫妻伉俪情深的模范。 聂夫人本就体弱,自生下聂家小姐后便无所出。偏偏聂家小姐六岁那年骑马摔伤,身体更加大不如从前了。好在,听闻老将军和小姐一同回府,聂夫人见到过后,不免又是一场热泪盈眶的场面。 夜深了。聂芜衣躺在细软的床上翻来覆去,左思右想,不如先在这里安营扎寨,明日再寻求机会确认身份。很多事自己现在还没有头绪,不如就从长计议。外面的脚步声传来,聂芜衣起身吹灭了油灯,盖了被子。 将军府的建筑与王爷府不同,少了金碧辉煌。多了些气宇轩昂,亭台楼榭不多见。院落宽阔,敞亮大气。 聂芜衣早早地看见了聂戎在宽敞的庭院,挥舞着一把长矛,时而往前刺,时而向后转。 “爹,这么早锻炼身体?” 聂芜衣朝他走来,嘴上叫着,心里却还觉得陌生。 “囡囡,别靠太近。小心伤到你。” 聂戎爽朗地笑了出声。 “我来陪您过几招。” 聂芜衣边说着,一个侧身轻转,一手握住长矛,实在也是有些手痒了。之前在鬼谷林,每日清晨必定切磋。 聂戎哈哈笑出声,连声道好,略感意外。阿囡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好,现在都能陪自己练武了。还是得感谢鬼谷子。虽然骨肉分离了十年,但是好在他还是归还了一个健朗的阿囡给自己。 “我说你们怎么大清早的就打起来了?” 聂夫人端着点心,远远地看见这一对父女在切磋武艺,在旁边站着又不敢靠太近。 “我说娘,怎么还要你亲自端来?”聂芜衣埋怨着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跑了过来。 “习惯了,你父亲在戍边,几年才回来一次。我一个老太婆,家里伺候用不着这么多丫鬟家丁的。 ” 聂夫人坐在了一旁的木凳上,淡笑着说。 “娘,你看看,我真的是你女儿吗?” 聂芜衣吞了吞嘴里的糕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说什么傻话呢?鬼谷子每一年都还传了书信出来。难道你病好后连自己的父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