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系带,拿上自己出诊的工具,匆匆忙忙的跟着带头的公公。 宫灯照亮了半个夜空,狭窄的宫道上站立着两排整齐的御林军,直通太子府。聂芜衣轻功一运,猫着身子从宫苑的顶部飞身掠过,直奔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外静悄悄,宫女举着灯候着,为首的嬷嬷正扶着一个穿着雍容华的女子在宫门外候着。聂芜衣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拿开眼前的一块厚重的砖瓦,一束光透进来,老皇帝正伏在案几上,一堆堆的书籍、奏折散落在四周看得出是个勤勉执政的皇帝。 聂芜衣悄悄地放好砖瓦,静静地等待。却不曾注意到一丝丝灰屑掉落在伏在案几的老皇帝的脸上。 两鬓斑白的老皇帝突然惊醒,问道: “几更天了?” 服侍在侧的太监李公公轻声微咳嗽,小声地应声而答:“回皇上,三更天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正在殿外候着。”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回皇上,听说太子妃快临盆了,故此候着。” 老皇帝听到消息,忍不住激动,站起来连忙说道: “快快快,扶我去看看。” 猛然间想到什么似的,老皇帝急促的脚步突然停下来,问到: “老七在门外候着吗?” “回皇上,不在。” 听到太监的回答,老皇帝心里一惊,刚才激动的心情瞬间被抽空似的,略思索一会,才传了一道口谕: “今令御林军迅速赶去太子府,以祐我孙平安诞生。” 聂芜衣趁御林军走乱的情景,趁着月色偷偷溜进房梁,看着一群人马浩浩荡荡消失在视线中,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心里却在嘀咕: “坊间传闻七王爷不知所踪。这老皇帝怎么知七王爷下落。而且明显是在防着七王爷,连太子府都搬到了宫中。今晚看来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在房梁上猫了一小会,听着人声渐渐走远,御书房外只有几个御林军松松垮垮地在把手着。聂芜衣轻轻跃下,屏住呼吸,弓着腰扶在案几上到处查看,四处悄悄摸索着,看看是否有暗藏机关。 房门外似乎有脚步声传来,窗外似乎也有一道黑影闪过,聂芜衣屏住呼吸,轻声跃起,继续躬身猫在房梁的隐蔽处。 “儿臣有事启奏父皇。” 七王爷萧玦半跪,声音不卑不亢。 “回王爷,国主已经在赶往太子府的路上了。” 御书房门外守候的王公公说道。 萧玦眉头一皱,起身往御书房看了一眼,稍作停顿,屏息凝神,御书房内似乎有人,也许是暗影正在按计划行事。不做多想,萧玦挺直了身子,朝太子府的方向奔去。 后宫,太子妃寝宫内,一众女眷正在内殿候着,一群江湖郎中在殿外焦急地等待着传唤。太子妃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响彻整个宫殿,负责接生的产婆不停地擦拭着太子妃额头上的细汗。 好不容易熬过去阵痛,太子妃蓝云画虚弱地问: “国主呢?来了吗?” “回太子妃,国主刚到,正在正殿。” 侍女小梅犹豫了会,又补充道: “太子早在殿外等候多时了,特别着急,几次都想闯进来。” “他?别……让他进来。” 蓝云画心中轻哼了几声,真是会装模做样。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个风流浪子的心思才会在自己身上多停留几分吧。 只要生下的是皇子,只要生下的是皇子。蓝云画不住地呢喃,腹部又传来一阵剧痛。产婆不停地看了又看,熟练宽大的手掌在太子妃的腹部轻柔地推,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流,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没过一会,产婆惊愕的发现胎儿竟然是足先露,吓得一把跌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监看的宫女沉着冷静,一把纠正她,厉声道:“快说,太子妃情况如何?” “回这位娘娘,老身不敢说……” 产婆跌落在地上,瞬间被吓得魂不附体。 “你快从实说来,我好去禀告皇后娘娘,耽误了仔细你的脑袋。”一个年长的嬷嬷严肃地逼问。 “难……难产,足…足先露。” 产婆断断续续地吐出这几个字,虚弱地瘫软在地上。秋影匆忙走向内殿,附耳禀告了皇后娘娘。皇后眼神微震,摆手示意嬷嬷退下。 “里边情况如何了?” 皇帝撑了撑疲惫的双眼,问了一句。年纪大了,果然是不中用了。 皇后停顿了几秒钟,眼神犹犹豫豫,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