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孩被大人陪同着在里角,不舒服的闭着眼睡觉。 江樟抱着书包,给妈发完安好的消息,看了会文言文,也昏昏沉沉地抱着书包睡觉。 睡着时,陈瑜放学买了一个芋泥肉松饭团去小诊所看江樟。 一眼就看到江樟在玻璃门后靠着睡着。她这一年多不知怎么长,从班里较矮一点的个子长到班里偏上的身高。本来一直给人以瘦长形象,这次却蜷缩的跟个小学生一样,抱着书包折叠在那,小诊所里热闹翻天,她稳如泰山。 脸压在书包里。 陈瑜过去,轻轻打开玻璃门,里面清醒的人全睁眼看着他,陈瑜指指江樟。 老医生仍不长眼睛耳朵问:“你来看什么的?” 陈瑜:“……来陪人的。” 高中生睡个好觉不一定要二十几分钟一个小时,只要进入深度睡眠一会,醒来神清气爽就是个好觉。 她睡了十几分钟,意识清醒了些,陈瑜坐在她对面做卷子,把江樟吓了一跳。 少年在她对面的坐着一个小马扎,穿着二中黑白色校服,面皮衬的温和正直,皮肤干净。 陈瑜抬头问:“你见到老梁了?” 江樟反应了半晌才反应出来他这句幽默。 陈瑜把捂在怀里的饭团递给她,江樟一愣,说:“干啥?” “给你买的。” 江樟一只手也打不开。 抿唇接过,放在腿上挣扎的折腾,陈瑜嫌她苯的伸手把饭团轻轻拿过去,打开,理好,递给她手上,江樟接过咬一口,觉得自己真正活了过来。 这是她喜欢的芋泥饭团。 饭团还是黑米的,还有肉松,还有虎皮蛋卷里面,说句豪华也不为过。 江樟有些受宠若惊的抬头看看他。 又看看他…… 陈瑜无奈一声,问她:“看啥?” 江樟心软的能和稀泥:“谢谢。” 她垂下眼睛软软问:“你怎么来看我了?” 陈瑜又翻开语文,转注意力的调整紊乱的心跳:“你那天给我送了伞。” 他声音不比江樟的强到多少,低低的,轻描淡写的,说出来有点像不可窥见的秘密被自己心灰意冷的戳破。 江樟:“……谢谢。” 饭团外包着塑料袋,吃完一截又要扯,陈瑜不用她说和烦恼的看她吃了差不多就从知识海洋里抬起头,伸手给她扯扯。 ——每次都扯的时机刚刚好。 江樟有时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脸,想说你额头上是不是还有第三只眼。 吃完了。 江樟的第二瓶药水来了。 陈瑜拿一次性杯子给她去倒水。 周围大爷大妈目光隐晦又吃瓜的瞅开了,不可能不交头接耳这两孩子什么关系。 大白天这么亲亲密密的是真年轻真不懂事。 陈瑜接完水,一大爷欲言又止的在他背后瞧他,陈瑜转身一眼就看见。 大爷问:“你你俩……” “我俩兄妹。”陈瑜坦然。 江樟:“……” 江樟也跟大爷一样止不住哑然的目光瞅他,陈瑜让她喝水,平淡的小声调侃:“不是兄妹?你不想当我妹?” 江樟:“……” 实在听这句话高兴不起来。 江樟听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点一目了然和讥诮的激将法,似乎怀揣着答案。 聪明人的长相,一眼就能看破你。 江樟的好心情没了,荒唐、无聊充斥在脑海口腔里导致她这话一下不知道怎么回。 想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回,江樟只好当没听见。 把水终于怼到嘴边,喝下那刻,江樟又觉得自己发烧了起来…… 一瓶药水挂半小时,这半小时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的过去,陈瑜低头一直写作业,江樟连笔都不拿的不装的靠着后面墙,垂着眼发呆。 她发现陈瑜这人真不讨喜,他明明可以让大家都开心点,哄着点人,他偏要冒出那句模棱两可的话,问她想不想当兄妹。他的饭团不香了,他过来陪她这事也没什么意义,他一直写作业像江樟是他累赘。 挂完了,付钱,明天晚上再来挂一挂。 江樟心情抑郁的出钱时,陈瑜在后面瘦瘦高高的站着。 一种男子气概迅速缩小,留下一片偌大的阴影一样。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