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五色花戗金沥线堆彩描金碗高8.3厘米,口径17厘米,足径5.7厘米。 敞口,深腹,圈足矮小,底足内无釉,底心有一处类似荸荠状凸起。 胎色白,釉色滢澈,内外满釉,为典型枢府窑器型。 碗内口沿一圈忍冬纹饰,并饰暗花纹,碗心柿蒂纹内饰一梵文文字。 碗外沿一道弧纹,并饰暗水波纹,外腹下部饰莲瓣纹和八宝纹。 这只碗釉色滢澈,内外满釉,纹饰由紫、蓝、孔雀绿、珐琅釉勾出,其间饰嵌金片。 碗的胎秞精致,色白而纯美,釉下印花刻画精细,为枢府瓷之上品无疑。 在釉上五彩纹饰之中,除了结合传统纹饰外,还杂糅了诸多异域纹饰和多元文化,这个是元代治器十分显著的特点。 这只碗纹饰风格,融合了中原汉地文化,藏地佛教文化及西域中亚文化的诸多要素。 而瓷器本身尚白的风格,又来自蒙古贵族的喜好。 首先碗外壁一周的莲瓣纹及杂宝纹,即代表了经典的藏地佛教特征,始见于元代,流行于明清。 所取宝物形象较多,元代有双角、银锭、犀角、火珠、火焰、火轮、法螺、珊瑚、双钱等。 明代又新增祥云、灵芝、方胜、艾叶、卷书、笔、馨、鼎、葫芦等。 因其尚未形成定式,任意择用,故而称杂宝。 此件大碗的杂宝纹,可与诸多同时代青花器物对比印证。 另者,碗心开光内以蓝秞彩书写梵文,为不动明王之“种子字”。 在密教中,种子字表示佛、菩萨等诸尊所说真言之梵字。 每尊佛或菩萨都有其特殊的证悟,或所住的法门,每一佛部圣尊都有“种子字”。 它是生起一位圣尊的“种子”,真言行者修习“本尊法”时,通常都先观空性。 然后在空性中出现地基、莲座,再在莲座上观种子字生起,变为本尊,方得显现本尊的一切功德。 又“种子字”能从一字生多字,所以为“种子”。 它具有引领真言行者顿显功德、契入本性之功效。 若无此字,无以令真言行者闻诸尊之功德而发心修行。 而不动明王被视为毗卢遮那佛的忿怒化身,在诸明王中是最高尊者。 于汉藏佛教之中都有较高声誉,与观音菩萨和地藏菩萨合为三尊主供佛像。 不动明王周身呈现青蓝色,故而种子字亦用蓝色表示。 明王右手持智慧剑,周身火焰,以愤怒的形象示人,表示驱魔斩鬼无往不前。 由此可见,此件大碗不但是一件工艺奇绝的元代皇家瓷器工艺品,更是具有特殊意义元代贵族礼佛用器,地位更加尊贵。 余下的线条及点缀装饰和填金工艺,则反映出了源自中亚的文化影响。 波斯-阿伯艺术中,以几何图形抽象化曲线纹样为基础。 他们吸取并发扬了,埃及地区棕叶卷草纹的曲线风格,和萨珊波斯纹样的象征性。 形成了以连续曲线和对称几何纹饰,不断重复为主要特征的独特妆饰风格。 其注重线条的对称性和几何图样精确的数学比例,给人以连绵不断而又复杂精美的质感。 此件大碗外壁上,以连续弧线勾勒的蓝釉彩线条,与我国传统用瓷器装饰所用的平直单弦纹,双弦纹有很大不同。 这种纹饰拥有鲜明的中亚地区艺术特色,连续的弧线组成类似中亚伊斯传统建筑中的尖顶建筑的剪影。 每只向下的尖上,还缀有花卉纹垂饰。 这种类似铃兰或吊钟海棠类的植物花卉,大量出现在波斯-阿伯-伊斯艺术之中。 大俄艾尔米塔什博物馆藏中亚粟特风格山羊纹把杯颈饰、科尔多瓦大清真寺中央圆顶边饰等文物之上,这种花卉作为一种经典垂饰反复出现。 此碗使用的特殊纹饰,展现了一个时期之内艺术领域相互交流和影响的成果。 当然,这更是使我国传统的陶瓷艺术,加入了新的元素,展现了更加广阔的艺术表现力。 这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与成功的创新,为后世彩瓷的发展做出了有益的探索。 这么一只碗,肯定属于国宝级的文物。 它虽然跟一些重宝没法比,但是奈何它的数量真是少,甚至比成化斗彩三秋杯还要少的多。 这么一件重宝,陈文哲还真没有想到,居然在阳洛街头遇到了。 而且要价还不算高,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