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它,她觉得自己挺富有的。想着下午竹丰斋送过来的八千两稿酬,觉得若不是为了收集气运值,她完全可以做此等死养老了。 在家闲了几日,郝不凡已随着商队去了江南,小三也自个提了行囊去了及丢,将军府也终于给她回了帖。 欣姐儿一大早就抱着一篮子书卷来了将军府。 上回来秦府,遇上秦老夫人上山理佛,她未得拜见。 秦老夫人满鬓银发,慈眉善目,让人心生亲近。 欣姐儿双眸弯弯,脸上有着乖巧的笑,曲膝行礼。 秦老夫眯着双眼,笑着招她上前,欣姐儿依言碎走两步。 秦老太握着她的手,打量一番,心中一凛,面上却笑道:“小姑娘长得可真好,水灵灵的。我家就念念一个姑娘家,这些时间常听她念叨你,以后你没事常来家里玩。”说完还给便给欣姐儿手上套了个金镯子。 老者赐,不敢辞。 欣姐儿腼腆一笑,“多谢老夫人。” 寒暄一阵,秦老夫人便让年轻姑娘们到外随意玩耍,午饭她单用,也不用特意过来。 孩子们走了,屋子里也清净了,她拄着杖又进了佛堂。 秦家看似风光无限,可子嗣却凋零。 她与秦老将军有两子一女,老头子早年跟随陛下起兵攻大陕地之时,战死沙场,大儿子也在于蜀军作战时战死,妻儿也在回程的路上失了踪迹。 女儿因当年护送皇后而殒命,逝去之时都还未来得及婚嫁,现三个儿女只还剩老三秦云,在北地于胡人作战。 老三的妻子也在当年跟着皇后回京的路上丢了性命,留下两子一女,大孙子秦锐跟着老三在北地,她害怕百年秦家无后人,遂强硬地将二孙子秦轩留在了京城处理秦府的日常事务,只愿秦家能继续延续下去,等她百年之后见到秦家的列祖列宗也总好有个交代。 而念念长得于她失去的二女儿有五六分像,本就宠爱,更因此多了几分偏爱。 念念功夫骑射不好,女红才艺也不佳,规矩学得更是一般般,但她都觉得无所谓,只要她平安喜乐一身便好。 至于宫里的婚约,她是不愿将人送进去的。 可英俊少年郎谁家姑娘不喜,她现在若自作主张毁了约,只怕孙女将来心生怨恨,反而不美。 待孙女长大知事,只要她开口,她赊了这张老脸也会求得陛下解了约。 做完佛礼,已是一个时辰之后,李嬷嬷帮秦老夫人捏着肩,见其微微颦着眉,问道:“可是奴婢力道大了?” 秦老夫人摇头,“在想事,今天瞧着念念新交的好友有几分像我过去的一个老姐妹。” 李嬷嬷想了想,“奴婢眼拙,还真没瞧出她像谁?” “你没见过,是三媳妇的娘亲,我当姑娘时来我家小住过一段时日,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可惜在塞外游历时染了病疾早早去了。” “你让人去查查,看看梁家是否与燕地林氏一族有关,若是,也算是我们秦家的远房亲戚,我们理应照顾一些。” 而此时院中的欣姐儿完全不知也因为有此一查,查出了梁家的惊天秘密。 她翻腾出篮子里的书卷,引得陈冉、上官容两人争抢。 秦念笑她俩没出息,几卷书就把官宦世家的淑女沉稳丢了个干净。 上官容拿了书卷与陈冉凑在矮榻上翻看,“有本事你也写两卷出来?” “书我写不了,但我能猜出你们手中书卷是何书?” 她的话只得了两人一白眼,她急于证明自己,“《梁山伯与祝英台》,是以不是?” 两人撇嘴摇头,眼中有着浓浓的促狭,“不是。” “《白蛇传》?” 见两人又是摇头憋笑,她又道:“那不成是《红楼梦》?” 三猜未中,上官容嬉笑道:“还《红楼梦》,你怎么不说《竹楼梦》?”竹丰斋因后院特意种了一大片竹林,买书借阅者都可交上两文钱在竹林闲作看阅,因而别名也叫竹楼。 被打趣,秦念也不羞不臊,耸眉一笑,“待来日陈钰成为我的裙下臣,我就写一部《竹楼梦》。”她现在是还没长大只能玩暗念,等她长大了,追男三十六计,一计一计上。 她拄着下巴,看着翻腾牛肉的欣姐儿,道:“你到底给她们写了什么呢?” 欣姐儿把烤好的雪花牛肉盛到碗里,不是她爱围着炭火转,只让那三个分不清盐糖之人烤肉,她觉得太糟蹋东西了。 让下人来,可四人说话时常语出惊人,她哪敢让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