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在当下社会显然是不可能的。 打仗，种庄稼都需要大量的青壮年，女人不多些生些孩子，以后谁来打仗、种粮食。 金氏不安地瞧了瞧沈茂林，音如细蚊道：“还是算了吧。” 欣姐儿见沈茂林只沉着脸，不发一言，道：“那随你吧。”主意她出了，安身的地方也给了，金氏都不愿勇敢踏出一步。 她也不愿再继续说这个话题，金氏又不是她什么人，说多了指不定以后还会被人说嘴。 沈茂林与金氏又说了几句有关何妞妞的事，几人寒暄了一会便告了辞。 院中何老太输了牌，正烦躁地驱赶着刨食的鸡群，见欣姐儿几人出来只斜眼看了几眼，连个招呼都没打。 几人行至院口，身后传来细碎匆忙的脚步声，随后欣姐儿的衣摆便被一只小手揪住。 欣姐儿顿住，矮身与何妞妞平视，把她散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柔声道：“妞妞，怎么了？” 妞妞怯生生地看了欣姐好一会，才摊开掌心，“欣姐姐，糖糖送给你，我想让娘亲带着弟弟去你家住。” 小小的掌心上躺着三颗油纸糖，欣姐儿拿走油纸糖，笑道：“妞妞，哪来的糖呢？” “那会地上捡的。” “糖姐姐拿走了，但以后你若是想吃糖可以告诉娘亲。我们亵衣亵裤覆盖的地方是女孩子最重要最隐秘的地方，是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看，不能触碰的地方，知道吗？” 何妞妞垂着眼，闷闷道：“可娘亲从来都没给我买过，我很乖很乖的时候也没买过，是不是娘亲不喜欢我了？” 欣姐儿鼻子发酸，曾几何时，她也有求而不得，忐忑不安自我否定的时候，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她握着何妞妞的小手温声细语道：“怎么会呢，你们妞妞这么可爱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娘亲每天要做很多事情，下地干活，照顾弟弟、洗衣做饭，缝衣纳鞋，很多很多，忙得都有些糊涂了。 以后妞妞想吃糖，可以告诉姐姐，姐姐一定会给你买的。” “可我不知道上哪找你？你也住村里吗？” “对呀，将来姐姐也会住村里，现在姐姐家的房子还没建好，等建好了姐姐就搬过来住了。 房子就在村尾，你认识二狗吧？” 何妞妞点头，“认识的，三哥就爱跟他玩。” “嗯，以后想吃糖了就让他来告诉姐姐，姐姐肯定给你买。” “真的？” “真的，不信，我们可以拉勾勾。” 何妞妞嘴角荡起了笑，“拉手，上下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嗯，上下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说完，何妞妞转溜着眼睛，似又想到什么，睁着澄澈的大眼道：“那我能把糖糖分给弟弟、娘亲和爹爹吃吗？” “当然可以呀。”欣姐儿摸摸她的头，好奇道：“爹爹都那么凶你了，你怎么还愿意把糖糖分给他吃呢？” 何妞妞明亮的眼儿黯淡了几分，声音也降了一个度，“其实爹爹每天干活也很累的，娘说我们是一家人，我不怪他。” 欣姐儿一怔，妞妞多懂事呀，懂事得让人心疼。 何妞妞突然抓住欣姐儿的衣袖，“家里就奶奶坏，欣姐姐能帮我赶走奶奶吗？” 欣姐儿笑道：“奶奶的事得你爹爹和娘亲说算，但姐姐会尽量让你的日子好过些。” 成人她可以冷眼旁观，但对上孩子多纯净善良的眼，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回沈家的路上，梁二见欣姐儿怏怏不乐，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何老太这年纪再活个七八年也差不多了，他们再忍忍也就过去了。” 沈茂林道：“何家的事，我会好好处理的，你的法子不妥当。”哪有劝人媳妇带孩子离家出走的，要是都怎么干，村里的汉子非得堵到他家门口。 欣姐儿嗤笑一声，有些激动道：“处理，怎么处理，是和稀泥吗？” “你们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的不支持，往往到最后会毁掉人的一生。” 当初妈妈就多次求助于外婆，希望得到外婆的支持把户口本寄过来，可最后得到的还是多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是呀，忍、忍、忍，最后忍着忍着，人也真的过去了。 梁二虎着脸道：“欣姐儿，怎么跟你沈伯父说话的？” 欣姐儿抹了一把泪，不在多说一句话，只闷闷地往前急走，远远地摔开沈茂林与梁二。 到了沈家，提前回来的玥姐儿与涵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