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欣姐儿睡到日上三竿,梁二在门前转了几圈。 说好的今天去收钱,闺女却迟迟不起,急得他嘴上都要冒泡了。 见欣姐出房门,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今天太晚了,我们得快点。” 欣姐儿被拉着两步并一步走,急急赶来,草屋旁已然立了两个墨衣青年。 她立刻变换表情,甜甜道:“祁哥哥,两位大哥早啊。” 轩辕祁面色冷淡地瞟了一眼,不说话,见谁都叫哥哥,嘴倒是甜。 刚到屋前,欣姐儿顿住脚,眯眼一看有火堆,火堆旁有骨头。 她咦了一声,眼神四下寻找,“爹爹,我家的毛毛呢?” “毛毛?” 欣姐儿眨眨眼,委屈道:“对呀,毛毛,我昨天忘了把它带回家了,想它想得一晚上睡不着,想它长长的耳朵,想它顺滑的白毛。” “你说兔子?”梁二犹未进入状态,但也想起了昨天忘拿的兔子,一拍脑门道:“对,兔子,我的兔子呢?” 欣姐儿长吁,她跟他爹不在一个频道,没法心有灵犀。 还得自己来。 她在火堆边蹲下,手里捏着骨头,开始演独角戏,戚戚哀哀道:“骨头,这是毛毛的骨头,哎呀,我可怜的毛毛呀,你怎么那么命苦啊,才刚刚瘸了腿,这又没了命呀,我都答应以后带你吃香喝辣的,你怎么就走了呢?” 轩辕祁眼风扫过暗卫夜北,夜北垂首静立。 主子肚子饿,门前又挂着兔子,他就把兔子烤了,这也怪不了他吧。 轩辕祁冷脸道:“它已被我食,应该也算死得其所。” “可是,祁哥哥,我养她这三年,每天给它吃好的,穿好的,也费了不少银子呢。” 众人问言皆是嘴角一抽,梁二更是乍舌。 他终于领会到闺女这一出所谓为何,可却无法丢下良知附和欣姐儿,只静静地木在一旁。 轩辕祁微怒,“兔子,我吃了,我赔就好。”就知道这妮子别有所图。 有了他着话,欣姐儿立马收了泪,笑道:“好,那就凑个整,与那九千五两凑够一万两吧。” 夜北,夜南齐齐望天,他们是真的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一只兔子要五百两,怕吃的是玉兔吧。 轩辕祁没绷住表情,彻底黑了脸。唯利是图,他之前怎么会觉得她可爱娇俏,真是烧晕了头,瞎了眼。 他眼神一动,夜南立即懂了主子意思,掏出银票递过,“这是一万两,你收好。”。 欣姐儿起身拍拍屁股,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就知道祁哥哥是个君子,说话算话,以后你们要是还想吃烤兔子,可以找我哈。” 她不紧不慢地收好银票,牵着梁二的手笑道:“爹爹,我们走吧。” 走得干净利索,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又是这样,轩辕祁心里呕血,脸色不大好看,狠狠地盯着离去的小人,又忍不住喊道:“有事,记得拿玉佩去济民药铺找我。” 欣姐儿一顿,背对着嗯哈了两声,就小声催着梁二道:“爹爹,我们快走。” 两人步履急切地行了大段路,再三确认没人跟来才慢慢放缓了步子。 “爹爹,银票我先拿着,也暂时不要跟家里说,这事多一人知道不如少一人知道,免得不小心让人惦记。” 梁二深以为然,含首点头。 家中,杨氏气得全身颤抖,挥着墙边的扫帚尖着嗓子喊道:“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丈夫前脚刚走,李王氏就带着儿子媒婆上门提亲。 别的人家有意结亲都是先互相暗里探个话,就怕女方无意坏了女孩名声。 等确定两家确实有意才找媒婆上门提亲。 他们李家倒好,话没递过半句,就直接大张旗鼓地上门提亲,恨不得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 更可恶的是自己已经严辞拒绝,母子三还在门口大声嚷嚷,“你们家玥姐儿坏了名声,梁二又做出那样骇人的事,还跟村尾的独眼称兄道弟,这村里村外谁不知道那独眼谁沾谁倒霉,住在他家附近的死的死,丢的丢。 可见你们以后就是晦气的,一家子都要背着坏运,看以后谁还敢要你家闺女。” 李二妮又朝涵姐儿道:“我们可是亲眼看见你爹还有妹妹跟独眼勾肩搭背,要我说三个人手上都拿过刀,以前的人是怎么回事就难说了。” 李大郎假意拉住母亲和妹妹,朗声道:“涵姐儿,不管你家人是什么样的,我都不在乎,我心悦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