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敲门打扰。只有在哥/哥踏出房门时,她才会缠着哥/哥,让他陪她玩。” “可是要玩什么呢?哥/哥那么忙,一定没有很多时间去堆积木吧!洋娃娃又是小女生的玩意儿。妹妹苦恼了很久,终于她想到了。他们家的房子很大,还有个很漂亮的院子,既然如此,不如……” “捉迷藏。”李唯一低声接道。他看着李/明夜,眼神复杂得难以言喻,那是竟然如此的震/惊困惑与果然如此的释然苍凉。他试着唤道:“明明……” “请您不要打断我。”李/明夜平静而客气地提醒。 “我很抱歉。” 李/明夜微微一笑,“该说抱歉的是我,因为我并不擅长讲故事,给我一些耐心吧。”她略一停顿,“她决定让哥/哥陪她玩捉迷藏。这样的机会很少,她很珍惜,每一次都不想结束。可是她总是记得哥/哥很忙,他有许多功课要做,还要参加各种竞赛,她不想耽误他太久,又怕他真的找不到她,输了游戏……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哥/哥不喜欢输。他从来不输。” “所以她决定放水,每一次捉迷藏,她都藏进同一个地方。她每次都藏进母亲的衣帽间里,尤其是那个装有冬天衣物的那个衣橱,她喜欢那些毛/茸/茸的皮毛。令她意外的是,虽然她每次都藏进同一个房间,哥/哥依然要找很久。哥/哥真笨啊!有好几次他都到衣橱门口了,接着他就会说‘唉,小明明上次就躲在这里,这次肯定会换个地方吧。’,然后他就会离开。他经常找很久却找不到她,最后不得不大声喊‘小明明,你在哪里呀?我认输啦!’然后……”李/明夜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然后妹妹才会从衣橱中跳出来,结束这场幼稚的游戏。哥/哥真是个大笨/蛋。她一直这样想。” “过了很久,妹妹才知道真/相——原来哥/哥是让着她的。他一早就发现她了,但他以为她是个傻/瓜,始终学不会躲藏,所以才装作找不到她。哥/哥是个十分敏锐的人,他发现每一次玩捉迷藏的时候她都很开心,所以他想要让她更开心一点,也开心得久一点。” 故事讲完了,二人陷入沉默。 李/明夜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膝上的鸽子。她听见他难得粗浊酸楚的呼吸,也听见自己的,可是他始终没有流泪,当然她也没有。对于他们这样的人而言,情绪是最危险的敌人,他们惯于打败它,而非屈从它。 “故事讲完了,第一个问题。”李/明夜微微一笑,“您认为,这个哥/哥爱自己的妹妹吗?” “我想这是毫无疑问的。”李唯一的回答坚决而笃定,“明明,你这些年……” “第二个问题。”李/明夜再次打断了他,这一次她直视他的眼睛,“故事中的兄妹每次玩捉迷藏都会持续很长时间,请猜一猜,他们最近一次捉迷藏持续了多久?” 李唯一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想,有六十三年零两百四十二天了吧。” 灰鸽忽然扑着翅膀飞了起来,姿态急促而惊恐,好似它方才并非落足于女子纹丝不动的大/腿,而是森然的刀山与沸腾的火海。 你果然知道,李/明夜心想。你果然知道……你竟然真的知道。她沉默了片刻,又笑了。 “最后一个问题。”她轻声说道,“这么久的时间,这么久……妹妹的家人,真的没有发现,她被人藏起来了吗?” 李唯一难得迟疑了片刻,“他们以为你只是长大了。”最后,他如此说。 够了。 李/明夜深吸一口气,陡地站起身,“抱歉耽误你的时间。我想你最近一定事务繁多,我也不便继续打扰了。这里的湖景很不错,请自便吧。”她说完就要走,李唯一抬手想要拉住她……然而并没有成功,那只苍老的手只触到了她的影子。 “明明,至少告诉我我现在能为你做什么……”李唯一起身想追,然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拦住李/明夜,尤其是当后者真心想走的时候。“明明!”他的语气十分急切,几乎是在请求。“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几十年来我一刻不停地寻找原因,可我没有找到。但这都不重要了。现在你在我面前,这必然是有原因的,不是吗?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 李/明夜忽然有些想笑。她想要什么?如果她真的知道,那倒是最好了。人一旦有目标,余下的就只是策划与行动,而她正好擅长这个。 李/明夜从不怕任何艰难险阻,每一次白手起家的历练与恶劣坎坷的境遇让她变得极其隐忍与坚毅,她习惯看到自己面前有重重阻碍,然后再将它们逐一打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片茫然,如同在跟影子作战。过去的事情早已注定,就算她将此地杀成一片血海亦是无可弥补;一阶段觉者试炼已经结束,她有整整五次历练为自己做心理疏导,好进行下一阶段试炼;金钱、装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