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你看起来还是很困惑。” “……确实。”伊恩露/出了头疼的表情,他开始梳理其中的逻辑关系:“你让艾德里安埋下陷阱,是因为你知道劳勃特在有了大动作以后会需要补救,所以你想等他上钩,将斯克芬奇在商业部的所有手下一网打尽……这一切的前提是,劳勃特遵循了福克斯的意愿,雇/佣别人去狙击科蒂他们。所以,你想让他们死?” “你还不明白吗?”阿斯特罗叹了口气,微微眯起眼,冷蓝色的眸子锋利如冰:“为何福克斯要如此曲折地行/事,甚至二度向他人献出身/体?因为斯克芬奇不让福克斯复仇啊!那个可悲的女人是只为了仇/恨而活的。我不知道命运团队与斯克芬奇是否有达成什么交易,没有也罢,反正咱们堡垒的士兵级负责人很喜欢命运团队,即使他们还没有成为我们的同事。既然如此,我何必为了他们费心呢?我只需要什么都不做,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情势自然会对我们有利——况且我本来就不应该知道这件事。” “他们背叛了您的友谊。”伊恩说道。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这似乎是事实。”阿斯特罗的神态平静得近乎淡漠,他周/身笼了一层温黄陈旧的灯光,这使得他看起来如同一尊宁静又极致英俊的雕塑一样,隔绝了属于血肉之躯的一切柔/软感情。他淡淡地说道:“这件事不要告诉杰森,我知道他把靳当成朋友……就让他为新朋友的死亡而哀悼吧。” 伊恩欲言又止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如果他们没死呢?” “如果他们没死,必然会想要挖掘这次狙击的真/相,我毫不怀疑他们能查出原因,这对我们来说就更好了。伊恩,你要记着,仇/恨远比友谊更牢固,因为打碎仇/恨必须要双方的努力,而打碎友谊却只需要一方放手。唯有牢固的东西才经得住使用。如果他们没死,我们和他们就会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阿斯特罗看向伊恩:“你还想问什么?” “我没什么想问的,我只是在为你感到遗憾。”伊恩盯住阿斯特罗的眼睛,选择了一下措辞:“我知道你很重视她。” “我确实希望她能成为我的朋友,可惜……”阿斯特罗忽然淡淡地笑了一下:“当我告诉她堡垒接下来的变动与我的打算时,我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脉搏比时钟还要平静……伊恩,如果你像一本摊开的书,那路易斯·科蒂就是一个保险柜,除非有密码,否则谁都猜不到柜子里究竟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 “你想多了。”阿斯特罗打断了伊恩。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阿斯特罗放缓了语调,“我得承认,科蒂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我很欣赏她,而且确实对她有一些好感,但我不做没有可能的事情。她已经有了一个合心意的男朋友,看起来也并不打算换,更何况她男朋友也极不好惹,我可不想吃靳的子弹。” “在我的故乡,肥/美的猎物属于最健壮的雄狮,与人争夺是狩猎中最具备乐趣的一部分。”伊恩做了一个掠夺性的手势——他大幅度地挥舞手臂,然后一把攥握住拳头。他道:“杀了其他人,把她抢过来关在你的房间里,像驯服烈马一样地驯服她,她就是你的了。” “有道理,下回我会记着照你说的做。”阿斯特罗不由失笑,他微微眯起眼,想起某个拂晓时分她指尖亮起的火光……那一刻如神灵降下妙手,点染出令人惊心动魄的艳色,他忽然发现她是个很美的女人。但这个美/人是有毒的,若是有人劈/开路易斯·科蒂的胸膛,掏出她的心脏拧一拧,流/出的毒汁或许能杀死伟大的古神欧波洛坎,这世上没有比她更虚伪冷酷、心黑/手狠的无赖。然而,那颗狠/毒的心脏或许很快就不会继续跳动了……一念至此,他心中划过一丝淡淡的遗憾。 “伊恩,去给我挑个漂亮点儿的妓/女,把它带到我的跟前来,然后你就可以去休息了。”阿斯特罗长长舒了一口气,放松而疲倦地靠入小羊皮座椅精致柔/软的怀抱之中。让那个该死的小婊/子和斯克芬奇一起见他/妈/的鬼去吧,他今天已经伤透了脑筋,只想要一些简单又省事的快乐。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对了,我要一个黑色头发、棕色/眼睛的。” . 通常情况下,若是有一件事由靳一梦去办,那么这就意味着这件事必然能办成。于是十分顺理成章的,靳一梦出门一趟,回来时身上多了九万塞斯泰尔斯,以及一件名为“试做型智能基因胎/盘”的道具。 这“试做型智能基因胎/盘”拥有一个听起来黏糊糊、血/淋/淋的名字,但其实与生物胎/盘没太大关系。这是一个由钢铁、玻璃与塑料(也可能不是,不过看起来很像)组成的特大号圆筒,其外形与科幻片中的宇航员睡眠舱颇为相似,只不过看起来更为复杂、贵重与精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