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蓦地咯咯笑了出来,发自肺腑的笑声引得她浑身颤/抖:“我/操/你/妈/的正义,操/你/妈/的英雄,你他/妈怎么不干净点去死啊!” 仿佛再也忍耐不住,她一抬手,格/洛克再度出现了。她一边大笑着一边朝着天花板开/枪,一时间硝烟弥散,弹壳四溅,跳弹乱飞。她打空了所有的子弹,却依然不断的扣动扳机,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天花板很快就恢复了一片洁白,唯独一地的狼藉显出未褪的疯狂痕迹。 她喘了一会儿气,又咯咯笑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时轻时重,时而急促时而沉滞,犹如一捧珍珠乱糟糟地落了满地:“我回去干嘛?参加‘李/明夜’的葬礼吗?……为‘李/明夜’唱圣歌?或者唱流行歌?然后与他的朋友互相拥/抱,接着共进晚餐?”她似乎被自己逗乐了,又笑了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是不会回去的。 在那个宇宙里,她想见和想杀的人只有一个,但那个人已经寿终正寝,安详死去。至于其他所有人,她一个都不想见。 她甚至不想再见到曾经的亲人,因为她并不打算给自己一个……原谅他们的可能。 ——不论这个可能有多渺茫。 “我不会回去的。”李/明夜睁眼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慢慢地想着。她的思维一向很快,但这一次,她却刻意地放慢了节奏,很是郑重的,像是说话一样地在心中‘说’着这些思绪,“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不会发生什么,不知道我希望在那里得到什么,更不知道我希望在那里失去什么……没有/意义了。” 就算她利/用与她时间不同的角斗/士绕开了死亡时间的设定,在过去杀死了“李/明夜”,解脱了过去的自己,顺便报了个仇……在命运轨迹固定的前提下,一切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她甚至怀疑,此事哪怕真的发生了,她都不会有丝毫察觉。 长久的混沌挣扎已经成为了一个个无法拔/出的钉子,把她的人生固定成了现在的模样。 人之所以成为现在的自己,正是因为一个个无可转圜的过去。所以李/明夜从不后悔,也从不抱怨,更不觉得自己可怜……她只是恨,只是不甘,也只有接受。 . 李/明夜的性格决定了她的心思不会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投入太久,所以她很快就从床/上爬起来出门了。值得一提的是,这房间里一扇门自然是通往外界的,另一个门后则是盥洗室,其内部色调也是一水儿的纯白。 待出门之后,便是一道不长的白色石质走廊,走廊尽头是一扇石门。李/明夜刚刚走近这扇门,门便自动滑开了,在她走出去之后,这扇门就自动合上。 门后的一切,让她不由轻轻地“噫”了一声。 她看到了一个极尽繁华的……城市。 城市的地面是洁净平整的米白色石质,其建筑物也是如此。方正阡陌的道路布局、统/一的罗马式建筑风格、随处可见的石雕与喷泉、摇曳扶疏的树木与奇花异草盛放的花坛绿地、鼎沸的人声与密集的人潮……那古老的粗犷与高雅、直白的丰盛与华美在一瞬间扑面而来,清晰得仿佛一道力透纸背的凌厉墨迹。 极目远眺,可以看到一座巨大的建筑,其整体结构呈圆柱形,一环一环地拔地而起,其高度近乎顶天立地,犹如整个世界的中心与撑天的支柱。绝对的力量感与沉稳而宏伟的霸道,使人不得不仰止低眉,生出顺服敬畏的情绪。 这城市的正上方并不是人们习以为常的天空,而是漆黑深邃、浩渺无边的宇宙。漫天的星斗扑烁着清净的辉光,像是洒落在黑丝绒上的钻石,冰冷的艳色铺陈开来,如同一个个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奇迹。时不时有色彩迷幻的宇宙极光淌过天穹,盛放的流光如神灵的肆意挥洒,令人甚至生不出惊叹的力气。 李/明夜胸口的斗兽场徽章传来了整个斗兽场的结构图。城市的中心区域为系统区,其他区域则是生活区。系统区一层是历练大厅,以及能够直达其他所有功能区域的电梯,电梯楼层由斗兽场徽章进行控/制。功能区域包含甚广,比如装备大厅、技能大厅、修/炼大厅、擂台等等…… 至于生活区中,则多是用于商业用途的店铺,由角斗/士自行管理,使角斗/士们在休整之余能够进行一些商业活动。值得一提的是,在斗兽场中不用担心找不到回私人房间的路,你想回去的话,只要随便找面墙壁,然后通/过斗兽场徽章申请就行了。如果你想拜访其他角斗/士,你需要知道其编号发送申请,在拜访申请被通/过之后,才能通/过徽章进行操作。 路上行人众多,其中除了绝大部分的人类之外,李/明夜还看到了一些长相非常随/心/所/欲的角斗/士——比如通体上下由金属形成的人型生物、长得像螳螂的虫子、悠悠荡荡漂浮来去的水母、还不到她腰高的绿皮矮子、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