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李明朗的游轮party,今天是一次正儿八经的豪门宴会。 是本地张家女儿的订婚宴,听说男方同为本地的生意人,做的是食品行业。 张家在安市实力一般,但胜在张家在安市发展多年,根基极为深稳。也因此,这场订婚宴邀请到了安市大多数名流,办的极为盛大。 时柒说是商宴其实倒也不为过,除了订婚仪式,张家更重要的目的也是想把女儿女婿介绍给安市这些人认识。 坐席是分开的,独立性很好。 时柒找了个角落坐下,静静看着新娘的父亲在中央聚光灯下 满怀激动的致词。 张老先生的高兴溢于言表,脸红的像是喝多了酒,讲话声音高昂,眉眼的皱纹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他是老来得女,对女儿宠的不行。 “今天我的宝贝女儿订婚……” 时柒安静听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手伸在桌上随意晃着酒杯,身体陷在软椅里。 张老先生是个细致且传统的人,桌椅都是红色的,极为喜庆。 订婚致词的声音混着宾客时不时善意的笑声传到耳边,时柒只觉得心里十分烦躁。 她仰头灌下大半杯香槟。 冰镇后酒的口感极佳,带着浸透的寒凉,如一捧沁凉的雪压下她翻涌的烦躁。 其实这个订婚宴她其实没有非来不可的理由,但接到请柬的时候却莫名同意。 时柒把散到脸侧的头发拨到而后,露出长长的、闪亮华贵的钻石耳坠。然后仰头灌下剩下的半杯酒。 年轻时做过很多梦,其中有穿着洁白的婚纱嫁给喜欢的人。 小时候,她很想有一个家。 第一次见到周景南时的场景,她记得那么深刻,其实并非白色跆拳道服划破凌空,而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时柒仰头靠在椅子靠背上,闭了闭眼睛。 后来她终于明白,所有的事情都是强求不得的。 * 等一众仪式结束,时柒起身前拿了支口红补了补稍显凌乱的唇妆,顺手把口红放在桌子上,站起身离去。 她同张老先生打了个招呼,就告辞了。 谢与淮整场都跟在她身侧,一直没怎么说话,十分谦逊有礼。 稍微有几个人猜测他的身份,不过他一贯的淡定无视。 出了酒店,早有工作人员把车开到了门侧。 往日酒店穿着黑色工作服的泊车员工,今日也打了个红领带。看见时柒,赶紧小跑着把钥匙递过来。 谢与淮很自然的接过钥匙,把黑色帕拉梅拉副驾驶的车门打开。 车门关上,感觉一瞬间清净了不少。 谢与淮启动帕拉梅拉,驶上主路,车速渐渐提了上去,车窗外景物连成模糊的一片,时柒开了车窗。 七月的夜风,带着因为风速特有的一丝丝凉意刮过车边。 或许是离开了喧闹压抑的场合,时柒看着宽阔的路,心情瞬间放松了许多。 时柒深深呼吸了一口,又觉得自己真是矫情,就不该去这场订婚宴,闲着没事儿给自己找不愉快。 谢与淮突然嗓音低沉的开口:“姐姐,去哪?” 声音混着夏风传到时柒的耳朵里,时柒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被呛住。 原来乱七八糟的想法被一扫而光。 姐姐?谁允许他这么叫的? 谢与淮通过后视镜,仔细看着时柒的表情。 见时柒意外,他抿了抿嘴,沉默了会儿,才委屈说:“不是你说叫时总太见外了吗?” 时柒无言以对,她是想在外谢与淮可以叫个姐,别显得那样公事公办。 但也不是这样……亲昵的叫“姐姐”呀。 然而她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谢与淮抢先了。 谢与淮声音依旧委屈,带着软绵绵的伤心,“而且女人不是都不喜欢被叫姐,会把人叫老的。” 时柒惊讶的转头看过去:“这你都知道?” “嗯,手机上看的。”谢与淮拿起放在车中间扶手箱上放着的手机,在屏幕上按了一下,指纹解锁。 仿佛为了证明什么一样,他把浏览器点开递给时柒。 时柒懵懵懂懂中接过手机一看,浏览器还停留在搜索页面。 “日常怎样称呼上司?” 一篇营销号这样:……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