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行程不太顺利,周景南并不如时柒预料那样干脆利落的同意。 最重要的是,那位老先生今日并没有如约而来。 那会儿时柒正无聊的看着手机,偶尔瞥一眼游轮内觥筹交错,漫漫等待中。 李明朗从人群中挤过来,他今天是寿星,被灌了不少酒。脸有点红,很明显的醉意上头。 不过意识还算清醒,虽然吐字不太清晰,倒是把话说明白了。 李伯父让他转告自己,裴老先生今日偶感身体不适,没有来。 李明朗说完,也没有走,就站在那,不动。 时柒骤然得知此行落空,心情正烦躁,语气不善的说:“你还有事儿?” 不是她没礼貌,实在李明朗这人,每次见她都要嘲讽两句。 她已经想好李明朗会说些什么欠揍的话了,却没想到,李明朗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吐字更加模糊,像是嘴里含了个枣,哼哼唧唧的说:“没事。” “你要吃蛋糕吗?”说着他举过来手里的蛋糕,又加了一句:“我的生日蛋糕。” …… 时柒简直不会了,李明朗犯什么病? 她这时才注意到,李明朗手里端着一个水晶的小盘子,上面放了一小块蛋糕。 蛋糕是漂亮的浅紫色,上面放了半个切开的草莓,一个红润的樱桃。 时柒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即使是李明朗一向和她不对付,这时候她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只是她语气古怪的说:“李明朗,我看你是醉得太厉害了。” “明天可别哭着喊着要后悔!” * 得知裴老先生今日不来,时柒当即就准备离开了。 她酒量不好,虽然只略微抿了几口,但脸上已经晕染了绯红。 反观谢与淮,借口他是时柒的司机,一口酒没喝,这会儿瞧着神清气爽的。 下游轮的时候,因为时柒穿着细高跟鞋,谢与淮非常自然的伸出手小心扶着时柒下台阶。 此时已有十点多了,夜里的凉意穿透皮肤,时柒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而谢与淮的手掌干燥温暖,成为寒夜里唯一的热源,时柒下意识看向交握的手。 男生的手掌比女生大,时柒的手落在他掌中,完全被包裹住。 谢与淮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在灯光下劲瘦有力。 时柒忍不住发散思维,尤其谢与淮开车的时候,双手有力的握住方向盘,有种与年龄不匹配的可靠沉稳。 最后一个台阶,时柒稳稳踩过,松开手,将脑中莫名其妙的想法驱散。 系好安全带,时柒靠在背椅上小寐。 谢与淮透过后视镜,看到时柒软软靠在座椅上,有几缕发丝凌乱的散在脸庞侧边,慵懒又随意。 有一缕头发扫过嫣红的唇,落在白皙脸庞的另一侧。 谢与淮很快移开视线,认真看着前面的路。 车内安静的很令人舒适,谢与淮静静降低了车速,以路段最低车速行驶在最右边。 时柒声音响起的时候,谢与淮正看着一辆红色凯迪拉克超过他。 时柒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又透着一缕不符合她性格的软糯,“谢与淮,我饿了。” 晚宴忙着应酬,基本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格外的饿。 谢与淮的心脏骤然缩紧,他张了张嘴,吐出一个“好”字。 又问:“时总,你想吃什么?” 时柒拎起水杯,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麻辣小龙虾。” “我要去海盛街大排档吃!” 海盛街是安市有名的小吃街,确实有很多独具风味的美食,闻名遐迩。 但即使这样,谢与淮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想象了一下时柒穿着细高跟,礼服裙子,坐在充斥着烟酒味儿的大排档剥小龙虾…… *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海盛街百十米外的一片停车场上,时柒细致的取下腕上的手链、戒指,又对着小镜子艰难解下项链。 礼服是露肩的,但裙摆并不是很夸张的造型。 下车的时候,时柒肩膀披了谢与淮的外套,看上去就和普通裙子看不出很大的区别。 海盛街是闻名安市的小吃街,两步一个垃圾桶,摊铺与摊铺之间的人行道很宽广。 虽然热闹拥挤,但绝不显得脏乱差。 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