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张妈和一个身穿绿衣的女人走了进来,宋青见那女人看着不过二十来岁,穿着鲜亮华丽,脸上神情也很是稳重老成。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灯笼的丫鬟,柴房内没有点灯,借着来人灯笼的微弱光线,那女人上下打量着夏木,夏木也在上下打量她。 夏木并没有立刻起身,只是抬眼看着眼前的女人,见她穿着不俗,判定这一定是那位宗夫人身边管事的人。 绿衣女人见夏木的打扮,眉头不禁皱了皱,虽看不清这个女子的面容,但是那一头蓬乱的头发,腌臜的衣服,已经让人猜到了她的身份。这不过是一个乡野流民,竟然夸口说能治小姐的病!此女不会是个骗子吧!无奈,自家小姐现在正是危急的时刻,一丝希望都不能放过。想到此,女人说到,“就是你说的能治好我家小姐的病?” 夏木听这女人的口气毫无尊敬之意,一定是以貌取人先瞧不起自己了。心里就有些埋怨老妈给自己找事,看吧,上赶子做好事,人家还嫌弃。 “不错,我就是。”夏木声音缓缓不卑不亢的说。 来人听着夏木的口气,不由一愣,心想,这讨饭的丫头气势倒一点不输自己,莫非真是世外高人?女人调整一下姿态,语气稍有缓和的说 “请姑娘把衣服穿整齐了,跟我走吧。” 夏木背上包站了起来,宋青在一旁看着,见女儿站起身,自己也跟着站在夏木身侧。张妈在一旁一直神情紧张,这时趁机插话说,“姑娘,你刚才不是喊着脚疼吗?如果不舒服就不要揽这趟活了。”夏木理理头发,没有说话。来人听了张妈的话神情倒是紧张起来,她家小姐的病情危急,老爷夫人早就急的不行了,要不也不会轻易让自己来请这样的人给小姐治病。形势不等人,要是耽误了事自己可担待不起,所以她语气又软了许多,对夏木说,“姑娘请随我走吧,我家老爷还在屋内等着呢。”夏木说,“姐姐前面带路吧。”低头跟着往外走,宋青跟在她后面,突然前面的女人停住脚步,夏木差点撞上去。“怎么?”她疑惑的问女人。 “她跟着干什么。”女人指指宋青。 “哦,这是我妹妹,我俩到哪里都一起,不能分开,姐姐若是介意,你家小姐的病我就不…”夏木话还未说完,女人赶紧说到,“无妨,就让你妹妹一同去吧。” 这时张妈坐在在草堆上归置行李,并没有跟上的意思,夏木就说,“张妈,你就在这里安心睡下吧,我和青儿去去就来。” 张妈担忧的说“姑娘们可要谨慎行事啊。” “知道了,放心吧。”夏木宋青跟着来人走了。 到了东边一个四方院落,几个侍卫把守着院门,那女人和守卫说了两句先进屋去了,留下夏木和宋青在门外等着。夏木对宋青小声嘀咕“他们的规矩还不少呢,在这里磨磨蹭蹭,不快些让咱们进去治病,看来这家小姐的病也不是多紧急。”宋青小声训夏木,“少说牢骚话。” “是,我听您的”夏木拉长声音嘟囔。 “说话注意点,别让人看出破绽。”夏木这样随意,宋青有点不放心。 “是,放心吧,青儿!姐姐我知道分寸,”夏木特意将姐姐二字加重说出来,向宋青表明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时屋内有丫鬟出来说到,“我们大人请姑娘进去说话。” 夏木牵着宋青的手进到屋里,突然从外面黑夜里走进灯火通明的屋内,两人都有些眼花,宋青用手揉揉眼睛,看见屋内正中间摆着一个八仙桌,桌子两侧各坐一人,上首正是那位见过一面的统领大人,那张极为熟悉面孔,此刻在灯光映照之下。轮廓更为清晰,她心里无味杂陈。下首一个二十多岁,打扮艳丽的女子端坐那里,用手帕掩住鼻子,眼睛红肿明显哭过。这位就是宗庆的侧室柳氏柳云梅。 上座的宗庆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着实意外,这两个姑娘大的约莫十五六岁,小的…也就和自己的宝贝女儿一样大小。这年纪,会瞧病?他心里嘀咕起来。再看她们的穿着,怎么说呢,破衣烂衫也就算了,可这头上脸上,这是多少天没洗过才能这么乱七八糟的,他看看柳氏,一脸无奈,正所谓病急乱投医啊!好像现在也不是他挑三拣四的时候。 “听说你能医治小女的病?”宗庆试探着问。 “是,我是说了我可以试试。”夏木看着这位大人,心里想的却是北京家里的老爸,妈妈说的没错,这人的确和爸爸太像了,老妈莫不是存着私心,为了想再见见这张脸才揽下这趟活的? “哦,听姑娘这口音不像是东京本地人,不知姑娘来自何方,师从何人啊?”宗庆尽量说得和颜悦色,毕竟人家主动请缨要医治小女,光是这份心意就应该感谢,只求这姑娘真如她自己说的那样,能把小女的病治好! 这宗庆果真是到了绝境了。 夏木还在想着老爸夏如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