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兰瞥了眼周围,然后指了指用于装载排泄物的工具,说:“那边,你坐那儿,我们聊聊。” 萧柯窦看了眼可以直接称作马桶的东西,又看向付兰,说: “我们一定要在卫生间里聊吗?不能出去吗?” “直接在这聊不行吗?”付兰面无表情的答。 但是语气明显不容置疑。 于是萧柯窦也没有再回答她,而是径直伸手,将悬挂在一旁、类似花洒的东西拿下来。 未来人的花洒开关在莲蓬头上,他挑起开关,直接对着付兰滋起水来。 这是十分幼稚的手段。 但是很有效。 “你干嘛!”付兰抹了把脸上的水,但花洒喷出来的温水还在源源不断地冲向她。 萧柯窦不语,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滋水玩。 付兰伸手去够花洒,萧柯窦将花洒高举至头顶,还是对准着付兰。 这个高度,付兰踮着脚都拿不到。 萧柯窦的表情跟刚才走进卫生间时的付兰如出一辙,他平淡的说:“刚刚才发现、我对上你唯一的优势。” 付兰发现抢花洒无果后,恶狠狠的瞪着萧柯窦。 她举着拳头朝萧柯窦比划了几下,看样子很想一拳打在某个家伙的身上。 但她最终还是指着萧柯窦,恼羞成怒的说:“行!出去聊!” . 万幸的是星舰上的烘干设备十分先进。 其实并不能单纯称作烘干,这种设备的主要原理是,将需要保持干燥的部分,含有的液态水升华出来。 但是这个房间里的两个人,目前都对这个装置的工作原理并不感兴趣。 “烘干”完毕的付兰看着坐在床上的萧柯窦沉默。 因为卫生间逼仄的环境,他身上也有大片的水迹,让衬衣沾着在皮肤上,单薄的白色衬衣隐隐显出一些肤色。 这样的情况无疑是会让人有不适的粘腻感。 但萧柯窦依旧缄默不语。 这种安静,带着一种暮气沉沉的死寂味道。 付兰皱眉,心想:他这是忽然大彻大悟、了断尘缘了? 她伸手敲了敲桌子。 萧柯窦的眸子缓缓地挪到付兰身上。 但付兰没有说正经内容,而是回忆了一下,说: “我看过一些古代动物的视频,你看起来有点像那个、嗯,考拉?还是树懒?” 萧柯窦没理她,又收回视线,耷拉着眼皮。 那种从付兰进来时,就在萧柯窦身上隐隐察觉到的异样感加剧了。 ——他好像突然变得了无生趣起来。 “我把万象送给你怎么样?”付兰开口。 萧柯窦的眼睛一亮,灵魂立马归位,并打开光脑说: “需要现在草拟合同吗?” 付兰:...... 还好,还有得救。 她说:“我说的是反问句,而且我没有这个权限。” 萧柯窦像是猛然清醒了过来,他双手搓了搓面颊,长叹了口气。 然后他面带微笑的仰起头,看向付兰说: “不好意思,我其实对万象一点兴趣都没有,刚刚只是条件反射。” “庆幸你还有这点条件反射。”付兰说。 她又接着问道:“所以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柯窦再次沉默了,只是这一次他的面色沉凝,若有所思。 就在付兰以为他还是不想回答的时候,萧柯窦开口了: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地球时期的笑话。” “有一个狱卒正在狠狠的拷打犯人,一边用鞭子抽他一边大喝:‘你说不说!你说不说!’奄奄一息的犯人欲哭无泪的说:‘你也没问过我,我怎么说’。” 闻言,付兰顿了一下,然后心虚的说: “你身上有什么异样的地方,自己应该可以察觉吧?” “我觉得最大的异样,就是有人半夜不睡觉跑过来拼命敲我的房门。” 并向伸手向付兰示意——这个人近在眼前。 付兰不可能把自己感受到的东西说给萧柯窦听,于是她回: “首先需要明确一点,在星舰里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别,我们只是遵循一号星的生物钟选择这个时间入睡而已。” “然后嘛,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