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尔书纳闷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脑袋又躺回长桌上,松软;大尾巴像个鸡毛掸子一样在桌面上无聊地扫来扫去。 说起来,离断斋;生意其实挺惨淡;,毕竟客人上门都是看缘分,大千世界是浩瀚无比,但是离断斋筛选客人;标准说起来也挺苛刻。 “叩叩叩。” 尔书;大尾巴顿时拉直竖起,猛然看向大门;方向。 这不是它听错了,就是有人在敲门吧! 想起唯一一个敲响离断斋大门;人,尔书顿时一个翻身起来,四爪麻溜地窜到了大门口。 “花公子!”尔书原地一个跳跃,直直跳进了花满楼;怀里,“哇,糖葫芦!这是给我;吗?” 花满楼稳稳接住欣喜;小兽,笑着将手里拿着;冰糖葫芦递给尔书:“多加了芝麻,吃完记得漱漱口知道吗?” “嗯嗯!”尔书两只爪爪紧紧攥着糖葫芦;竹签,一张嘴就含了一颗饱满;山楂包在嘴巴里,腮帮鼓鼓囊囊;,“花公子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听傅兄说;,他本来回来也是想买给你;,只不过大概是……”花满楼笑得温文尔雅,“嗯,因为我;缘故,所以回来;急了些。” 尔书嚼糖葫芦;动作停顿了一下,黑溜溜;眼睛眨巴着,试探性地提问:“老傅回来之后就去后院湖里睡觉了,我还以为是他出门一趟累了……?” “嗯……我也不知道。”花满楼意味深长地挑了下眉,悠悠道,“可能是害羞了吧。” 尔书抱紧了自己;糖葫芦,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忽然觉得,原本心目中光风霁月温文尔雅;花公子,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恶趣味和小腹黑啊…… 正犹豫着,尔书;视线一瞟,注意到了花满楼抬手撩开纱帘时露出;手腕。 贴在左手脉搏间;莹白色玉石让尔书;瞳孔震颤了一瞬,手里;糖葫芦险些一个没拿稳栽去地上。 “花公子,你手腕上;种子……”尔书欲言又止,想提醒花满楼又怕插手花满楼和傅回鹤之间会引起什么不好;反应。 花满楼却是显然知道尔书指;是什么。 在那日自美梦中醒来后,傅回鹤便不知所踪。 这些日子对傅回鹤;性子摸了差不多;花满楼非但没有过多担心,反而心情十分晴朗地在在院子里翻找一些自己曾经亲手做;东西。 甚至还从自家兄长那边要来了不少没喝完;百花酿。 而这期间有不少人问起花满楼手腕上看起来十分奇特惹眼;玉坠子,尤其是知道花满楼之前戴;是种子;陆小凤,看花满楼手上那玉坠子;眼神都不对,显然是脑子里乱七八糟猜测了不少。 花满楼也因此知道了这枚种子堪称脱胎换骨;变化,也正是从那日开始,这枚贴在自己手腕处;种子,时不时就会发出忽冷忽热;温度。 怎么说呢……就,像极了闹脾气;傅回鹤。 陆小凤那日;猜测再度浮现在脑海中。 ——“花兄,你悄悄告诉我,那些精怪话本子里都写着呢,鬼怪要留在活人身边需要个什么承载之物,比如生前用过;玉佩啊手串什么;……你手上戴着;这个玉坠,该不会就是那位前辈;栖身之所吧?” “尔书,傅兄对离断斋交易出去;种子是不是都有所感应?”花满楼;声音又低又暖,是不论谁听了都会不由放下心房去信任;温和。 尔书本来就喜欢花满楼,再加上花满楼问;也不是什么不能说;事儿,便老实回答:“当然不是了。只有种子发芽、开花、死亡,或者契约者寿命将近需要收回种子;时候,老傅才会感应到,不然这些年陆陆续续交易出去那么多种子,要是天天在老傅耳朵旁边吵,老傅不得掀了离断斋?” 花满楼笑了下:“也是。” 所以,为什么傅回鹤那天会就偏偏那么巧,会在他情绪起伏之际出现在身边? 是巧合吗? 如果是,那为什么,就在傅回鹤出现;时候,之前一直没有动静;种子会无端端发热,而他在梦中对种子许愿想要见傅回鹤一面;时候,傅回鹤就真;出现在了他;梦里? 尔书见花满楼径直朝着后院;方向走,连忙拿着糖葫芦从花满楼怀里跳出来:“我可不要去老傅那触霉头,他最近脾气好差;!” 说着,尔书又有些犹豫地看了眼花满楼:“不过花公子要去找老傅;话,我可以送你到后院。” “没事,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花满楼失笑,准确无误地拍了拍尔书;毛脑袋,“这里;路他带我走过一次,我都记得。” 尔书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花满楼。 好、好厉害——离断斋这么大,花公子只是来过一次便记下了吗? 后知后觉;,尔书忽然意识到,方才一路走来他窝在花满楼怀里,可完全没有起到引路;作用,但花满楼就像是双目能视一般,直走拐弯,步履不疾不徐,没有半分凝滞迟疑。 藏在院子后面偷看到花满楼走到湖边坐下,笑着说了什么,尔书眼尖地注意到湖面荡开;一圈涟漪,顿时明白傅回鹤这会儿人是醒着;,当即脑袋一缩,抱着糖葫芦跑走了。 …… 傅回鹤沉在湖底,隔着波光粼粼;湖水看向坐在湖边垂眸浅笑;花满楼。 这湖水并不是寻常凡物,而是离断斋中灵气最浓郁;地方,灵雾凝结成露水最终汇聚成出了一片湖泊,也正是因为这片湖泊,发芽开花了;种子才会生长在后院。 也正因为如此,这儿才会成为傅回鹤;沉眠之地。 傅回鹤;睡眠质量虽说一直差到极点,但因为体内灵气紊乱;缘故,他入睡之后对灵气;消耗减少,要比他醒着时舒服许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