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湘实在没辙,只好说:“公主恕罪,刚才奴才看了信,里面写得……实在不堪入目,奴才怕人笑话,就……就直接给撕碎扔了……” 司蓉点点头,又是一封被毁了的信。 稍作思索,司蓉叫了那个来报信的丫鬟:“晚秋,以后你就负责府里收到的信,所有来信,无论是给谁的,都先交给你,然后拿来给我亲自过目。我今儿把规矩立在这儿,以后若有没经过晚秋就把信拿走的、销毁的,就不问缘由,直接打死。” 话音落,惊得方湘一身冷汗。 晚秋领命。 “若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信,诸位不要寄到咱们这府里便是了。”司蓉笑着,环视院中所有仆人。 司蓉又吩咐晚秋:“还有,以后府中下人,出门回来都要在门口登记清楚时间、去处、做了什么。这事,你另找两个妥当人,轮流在门口值班,不得遗漏。万一有什么人一出去就很久的,你要专程来告诉我。” 晚秋又领命,离去。 紧接着,司蓉冲着方湘一笑:“没想到,你相好的姑娘竟然如此钟情于你,连写封信都那么腻歪?不如明日你把这姑娘带过来,我瞧瞧,给你俩赐婚,如何?” 方湘只得满面堆笑:“谢公主恩典。” 司蓉又微笑着说:“若是你带不来这姑娘,我就只能治你一个欺瞒之罪了。” 方湘低着头,没敢再说话。 陈济在一旁看着,千头万绪。 次日,在宫中守孝完毕,出宫之时,陈济对司蓉说:“军中有些事要我去一趟,你先回家去吧。” 司蓉摇头笑道:“不要,我一刻也不要跟你分开,我陪你一起去处理军务便是。” “军中都是男人,你去了,多有不便呢。” “我不妨碍你,就远远看着你,你要做什么只管忙你的,人家只是想陪着你而已。”司蓉挽住陈济的胳膊,故作出一副恩爱不舍的模样。 陈济知道,司蓉是要做定了这万能胶了,便只能带她同去。 而后,方湘为了应付司蓉,不得不从马达和方晴府中借了一个丫鬟过来,带给司蓉看。 司蓉依照承诺,为他们二人赐婚,方湘只好马马虎虎成亲了。 陈济始终没有机会去问方湘这封信的内容,也不知方湘是如何打发那交州信使的,他很怕交州再有书信来,如今想要派谁去传个口信,也是做不到的。 又是一个夜晚,在司蓉睡着之后,陈济悄悄起床,先走到门口,站了一会儿,见司蓉没有动静,复又回屋,轻轻拎起司蓉的鞋子,放到远处,这才溜出去。 在廊檐下,冬日的风呼呼地吹,陈济只想着要藏司蓉的鞋,竟忘了披一件外衣。 但半夜是他唯一可能拥有自由的时间,他得要快,不能再回去拿衣服了,就咬着牙顶风往外又走远了些,邪风一阵一阵钻进里衣,吹得他透骨的寒。 这半夜,他若想跑到别处去叫醒一个人、再交待些什么,怕时间是不够的,他回望房间,估摸着自己站的距离,司蓉肯定是听不到的,赶紧隐在一棵树后,取出随身携带的那把小镜子,扣了两下镜面。 那边,很快传来了张小宛的笑声:“哟?郡公又需要我了?” “我没时间多说,你立刻去交州一趟,找到刺史陈亮,用我的玉佩证明你的身份,叫他暂时不要再给我写信了。”陈济在冷风中瑟瑟发抖,鼻涕都快流出来了,但仍坚持语速极快地说完了这几句话。 张小宛淡淡一笑,干脆趁火打劫,跟陈济谈起条件来:“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必须娶我。” 陈济眉头一皱,抿着鼻涕说:“我对你没兴趣,换别的条件行吗?” “不行!”张小宛一口否定,恣意发笑:“谁叫你当初以此为诱饵招惹我呢?请神容易送神难,我早就认定你了。我知你有个公主娘子,我退一步,只求做妾还不行吗……” 陈济听着张小宛说话,时不时往居室那边看,忽一眼看到司蓉已经披着披风走出房间,没等张小宛把话说完,就赶紧又敲了两下镜面,中断了张小宛的声音。 拿着这面镜子许久,陈济早已忖出,这镜子是双击之后能联络到另一面镜子,再次双击便是结束。 转眼之间,司蓉已到眼前,她大腹便便,竟还敢走那么快。 “陈济!”司蓉厉喝一声,飙起了她常日的大嗓门:“你好大胆子,竟敢藏了我的鞋?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出来找你?” “我……”陈济目光下移,这才看到司蓉是光着脚的,“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