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不知道,难道陈将军也不知自家下人要回来吗?为何不提前禀告大王?” 司元咳嗽了一声,慢慢喊了句:“陈济出来。” 陈济一惊,不想黑灯瞎火中,司元已经看到了他,他只好灰溜溜出现在人前:“卑职……卑职连日忙于练兵,忘了马耽之前告假探亲之事了……” “只是探亲?”司元笑盈盈看着陈济,目光耐人寻味。 陈济没敢立即作答,他知道司元是极难被骗的,他不好撒谎,但如果坦诚事实,他就是擅自使下人出入永昌、并挑起内讧,一下子犯了两条罪状! 马耽眼轱辘一转,忙向司元跪下:“大王息怒,小人真的是回乡探亲!只因陪家母上街时,闲聊之中偶尔提到了王驸马而已,不想就被公主听到了!小人不是有心的!” 司元的目光仍在陈济身上,轻飘飘地传达了他的命令:“泄密者,死。挑内讧者,死。若是他私自所为,他死;若是你指使他所为,你死。” 听见这话,陈济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当然怕死,但他又岂能把所有责任都推给马耽? “公子,属下多嘴犯的错,绝不连累公子!”马耽突然使手脚上的绳子全部断裂,他敏捷拔出王敬手中的剑,自向颈前一抹,顷刻倒地。 陈济愣怔住了,他望着躺在地上、血流如注的马耽,心隐隐作痛。 司元又看向王敬,目光冰冷:“该处置你家的了。” 王敬踉跄疾步到玉儿身侧,护住玉儿,咬牙大呼:“我的女儿没有犯错!” 陈济看着王敬那紧张、惊惧的面庞,不禁感到一丝报复的快感,料想王敬一旦失去女儿,自然比他失去忠仆更加心痛百倍。 “大王有喜,老夫特来给大王道喜了!”王逸不知是从哪里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司元对面,向司元躬身一拜。 司元上下打量了王逸两眼:“是王司徒?” “大王好眼力!”王逸满面笑容。 司元又问:“孤王何喜之有?” 王逸笑道:“大王新媳尚未及笄,如何行合巹之礼?不若再等几年,待犬子携女归家,请王子带人上京迎娶。到时候,大王也更方便为孝宗之死讨回公道,岂不是双喜临门?” 以娶亲之名,不损一兵一卒便能入京,不劳民、不伤财,那绝对是个好主意! 司元点点头,笑得与王逸一般从容:“王司徒所言甚是,孤王与公主结亲,理应隆重,岂可草草为之?就请王司徒先将孙女带回去,好生照顾。” “谢大王。”王逸又向司元行礼,随即招呼王敬、桃叶等人带玉儿出宫。 陈济又一次愣怔,他意识到,他的马耽……白死了…… 可是,他却对眼前的一切充满无力感,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家一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王家人回到自建房屋时,已是后夜,王敬一直守在玉儿床边,完全忘记了今晚是他和桃叶的新婚之夜。 桃叶到厨房去煲了粥,也送到玉儿房中。 玉儿渐渐恢复了神志,她睁大眼睛,看到了杵在眼前的王逸、王敬、桃叶等人。 “玉儿,你醒了……”王敬一阵激动,又心疼地去摸玉儿的脸:“还疼吗?” “你走开!”玉儿猛地推开王敬的手,大声咆哮:“你只顾着跟你的狐狸精私奔,几时还记得有我这个女儿?” 王敬呆呆坐着,他知道,他的女儿再也不可能是从前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儿了。 王逸站在不远处,解释道:“玉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父亲……”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玉儿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泪狂流:“你在家里娶个混账公主,外面又弄个狐狸精!而我的亲娘却只能被丢弃在那个无人问津的乱葬岗!我不要这样花心的父亲,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们!” 玉儿哭喊着,就光脚下了床,往外推开王敬,还抡起床上的枕头砸向桃叶。 桃叶端着的热粥被砸翻了,烫得她手好疼。 丫鬟秀萍忙过来抱起玉儿,按回床上。 王逸向王敬和桃叶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王敬只好走了出来,桃叶也跟着。 外面,东方发白,照出些微亮,王敬望着一望无际的荒野,满目苍凉:“玉儿变成这个样子,我没脸去见阿娇了!” “是我的错,那个「贼」字……公主应该是想刺在我脸上的,让她代我受过,是我对不起她……”桃叶低着头,充满负罪感。 王敬却摇了摇头,双手扶住桃叶的双肩,轻声安慰着:“不要这么说,我当初离京,是为寻父,却被公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