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李燃歌跟你说什么了?” 接听电话后亓千帆上来就切入了正题。 何禾没回答,她的靴子踩过水泥地上的坑坑洼洼溅起了水花。 她掀起阿布的外套看着肚皮上的蚊子包,听着电话对面的亓千帆身边乱糟糟的动静。 蚊子包没那么肿了。 何禾问:“她应该跟我说什么?” 电话这头的亓千帆不说话了,他转了个身子将拿在手里的烟放进嘴里,有人有眼力劲儿递上来了打火机,他微微低头点着了烟。 他吐出一口烟后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火锅都没吃成。” “等我回去给你补上。”何禾十分爽快地说。 “行啊。”亓千帆转移了话题:“我哥呢?” “去普洱了。” “你没去?” 何禾打开办公室的门:“你和谁一伙儿?” “和你啊。”亓千帆笑得把烟一喷一喷像个蒸汽机:“我哥的小姨子。咱可是一家人。” 他收了笑:“真在版纳看帅哥呢?” 何禾很平静地说:“我骗他干什么。” “多帅?”亓千帆对着空气挺直了胸膛:“比你哥我还帅?” 何禾翻了个白眼:“不是一个level。” 她说完就打算挂电话了,没什么好聊的,还浪费她的休息时间。 但是她的耳朵离开手机听筒后又急忙放回耳边。 “你闲的没事教育教育赵团团让他少操心我的事儿。” “人家研究那个什么,那个什么——追妻火葬场,我也拦不住。”亓千帆把烟按在烟灰缸里:“妈的,看见李燃歌我就烦。你是没看见刚刚吃火锅的时候——” ‘她给赵团团弄调料那个勤快劲儿。’ 差点说漏嘴,他闭上了嘴巴。 “别烦。”何禾顿了一下:“我都想好他俩结婚我送多少礼金了。” “牛。”亓千帆来了兴致:“送多少?” 何禾说:“四个9。” 亓千帆笑得嘿嘿得:“那我也送四个9。” 何禾敷衍地‘嗯嗯’两声:“挂了,午睡呢。” “都快四点了妹妹。”亓千帆还在笑:“睡吧,回来请你吃火锅,店里新换了个重庆主厨。” 阿布的右手对着水管接了水冲了一把脑袋与脖子的汗,他把厨房前的水扫干净了,就提着一篮胡萝卜和小柚子独自走到象舍领出妞妞。 妞妞慢吞吞地吃着,走着,他就慢吞吞地跟着。 妞妞时不时地叫两声,他也时不时地应两声。 他和妞妞一路往向后山去的路上走。 暴雨下过后太阳晒得起劲儿,蝉鸣又开始吵得耳边嗡嗡的。 阿布突然停下脚步站在路中央望着路远山办公室的方向。 棒棒和朱朱也一起出来了,它们身边走着除了云姐和李工之外,与路远山一起照顾朱朱的三个象爸。 棒棒见到妞妞后就甩开朱朱一溜烟儿跑到了妞妞身边。 阿布看着朱朱摇头晃脑地追过来,他回过头轻轻推了一把棒棒的屁股:“你怎么又不想带妹妹玩?” 云姐戴了一顶新的草帽,她老远就冲阿布挥挥手:“禾禾嘞?我们美女志愿者。” “她有点困。”阿布躲着棒棒抢妞妞零食的鼻子向前走两步:“晕碳嘞。可能也累了。” “哦哟,我是晕咸!”朱朱身边的象爸转头和身边的人说:“我一吃咸的我就困,昨天中午吃完米线喝了两口汤下午差点困死我哦。” “你多喝点水顺顺呗。” 大家笑了起来。 阿布想了想:“你们先走着,我去叫叫她。” 路远山办公室后拐上小楼梯有一个小房间,不能说是二楼,也不能说是一楼。 它不高不低,刚好足够一个高个子的脑袋露在窗户边。 窗户内拉了小布帘子,阿布在窗边转悠了两圈才扒在窗台边轻轻敲了敲玻璃。 何禾是真的困了,大概也因为太累,仅仅二十分钟她就已经睡得迷迷糊糊还做了一个梦。 她半梦半醒间一直听到什么声音‘咚咚咚’的响。 她渴了,才逼自己睁开眼睛。 阿布对着看得见自己一半脑袋的窗户上的倒影发呆,他后退了几步,掏出手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