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愣了一下。 “啊?” 公交车来了,阿布拽着还在研究糯米饭为何物的何禾快速上了车。 “什么是晕碳?”他问。 “就是吃多了碳水化合物我就会想睡觉。” “哦。” “嗯。” 何禾和阿布坐在公交车的后方,她看着路两边熙熙攘攘的小吃店后低头捏了捏糯米饭。 糯米饭被包在油纸中,好香啊。 “我只吃过泰式菠萝炒饭。”她说,:“我们那里没有傣族餐馆,但是泰国餐厅很多。” “哦——对了。”她突然想起来昨天一直想问的问题:“你是什么族?”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吗? 阿布只是盯着她不回答。 “傣族。” 他过了一会儿才说。 “傣族。”何禾点点头:“你会唱——” ‘我是云南的。’ 她差点又本性暴露了,急忙转了个大弯:“五十六个民族吗?” “什么?” “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何禾说:“不用觉得有文化隔阂,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 阿布的表情木木的,只剩她自己咧着嘴等着阿布和她一起笑。 好吧,他好像没听懂她的意思。 “版纳的游客可真多啊——”她向车窗外望去。 “旅游旺季。”阿布说。 “看来不喜欢夏天的只有我一个人了。” “为什么?” “很热呀——还会出汗,有蚊虫什么的。”何禾咬了一口糯米饭含混不清地问:“难道你喜欢夏天?” “还行。” 何禾数着阿布回答的字数咽下糯米饭笑了起来。 “你下次是不是只会回答一个字?” “啊?” 还真是。 何禾不说话了,她专心吃着自己的糯米饭。 她尽量想吃的干净一些,可是加了辣子的糯米饭掉在她的腿上留下了橘色的油。 她一急就晃了晃左腿,饭粒滑下她的腿,变成了一条橘色的短线。 她看着腿上那些脏污又开始轻微洁癖上头了,她如坐针毡,举着糯米饭另一只手急切地翻着包包。 “给你。” “嗯?” 小姨新给买的香奶奶垃圾袋很漂亮,却把她最需要的东西压在下面。 右手够不到左手包里纸巾的何禾焦躁地抬起头,阿布的掌心是一包未开封的纸巾。 “刚刚买糯米饭时老板娘给我的。”阿布说。 他撕开纸巾的封口捏着一张纸巾递给何禾。 何禾仔细地擦着嘴角还有大腿,她的注意力开始全都集中在让糯米饭就留在糯米饭的袋子中。 “是爱我中华。”临下车时阿布反应慢半拍地说:“五十六个民族是它的歌词。国庆节时版纳会放这些歌。” “哦——” 客运站前往野象谷的游客还挺多的,何禾买了一瓶矿泉水上车后就给阿布现场表演了一出什么叫晕碳。 她上了高速就闭上了眼睛,最后还是阿布拍醒她。 他们刚走进基地就听到象舍传来的一声高亢的象啼。 昨天野象追赶带来的阴影,何禾一下就僵住了。 阿布看出了她的紧张。 “是妞妞。没事。” “你听得出来?” “我和它一起长大的。” 阿布说着就留下何禾自己前往了象舍,何禾站在原地,她拧开矿泉水瓶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堆水压下她一肚子的话。 “人家是青梅竹马,你是青梅竹象。”她压不住这句。 “说什么呢?”路远山提着水管和一个竹筐值班室走出来。 “我还以为你起不来呢!阿布带你吃早饭去了没?” “吃了。”何禾走到路远山身边:“吃的糯米饭,我睡了一整路。要是他把我丢了我不知道。” “不会的。阿布是个好孩子。”路远山的胶靴踩在刚刚冲过的地面哒哒哒的。 何禾看着路远山走进小屋往竹筐装胡萝卜和香蕉。 远处又有象啼,不过是类似蒸汽机似的一喷一喷的声音。 “他今天说话是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