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 “维斯特夫人,日安,”安德莉亚说。 “……日安。”她犹豫地、犹豫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啊,我想说,”安娜看上去显得有些惊慌,“抱歉,你吃过午饭了吗,你看上去……不、不是的,这真是个蠢问题——请您忘了它吧。” “维斯特夫人,请您不要紧张,”安德莉亚说,她展开双手,示意对方俯身去看,而安娜·维斯特果真低头去看,她双手上下一翻,一朵花出现在手掌里,她眨眨眼睛,“简单的无杖魔法——送给您。” 安娜·维斯特接过来,她看上去甚至有点手足无措,“谢谢你……” 短暂的、恰到好处的沉默。 “或许应该由我来问——夫人,您吃过午饭了吗?” “还没有……我想,”她斟酌了一下措辞,“我想你可能会来。” 安德莉亚露出意外和稍显愧疚的神情,“抱歉,是因为我都缘故耽误您用餐了吗?” “不,并没有,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维斯特夫人,”安德莉亚反复地用生疏地名称喊她,语气和神态却恰到好处地亲昵,一种谬差感,“是我让您太紧张了吗?”安德莉亚看似礼貌、实则步步逼近,“太突然了,让您感到冒犯也是理所应当的……没有提前和您说明是我的过错。” 果不其然,“安娜,”这个年轻的妇人突然说,“请叫我安娜吧。” “好的,”安德莉亚温和地回复她,在她耳边轻声念,“安娜夫人。” 短短的音节在空气里如碎冰般化开,是要含在舌尖上,掰开了、碾碎了再念出来,有微妙意味,安娜·维斯特为自己无礼又肮脏的念头一惊,偏过头看这女孩,她唇边含笑,脸上全是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孩童般的天真与喜爱,和以前别无二致,她呼出一口气。 “……要一起去吃饭吗?”她努力回忆着表姐对待那些来家里做客的小巫师的态度,“啊——还有你手腕上的伤,抱歉,我刚刚听见了。” 突然间、 她在笑。 安娜意识到这一点。 有种模模糊糊的预感。 ……刚刚不应该对她道歉……? 还没等她进一步思考出来所以然,安德莉亚·布兰度就收回了那种意味不明的笑容,“不,我们回来在想那些事吧——很抱歉,这并非我所愿,但倘若往后您对我毫无印象,下次见面很可能要间隔半年之久。节省时间的话……安娜夫人,想试试移形换影吗?”她听见女孩问,语气妥帖而亲密,“我练得还算不错。” “嘿!你应该是个小格兰芬多,”安娜·维斯特说,语气里却不含责怪,更多的反而是一种好奇,“这里可是魔法部,更何况,你肯定没有参加过资格证的考试吧。” “那又怎么样?踪丝可没有办法锁定我。”安德莉亚反问,她的黑发顺着躯体安静地垂下,晨曦略过她的发端,如碎银般洒下,和充满纯真、柔软、不知所措的外表不同,这女孩却对约定俗成的礼教与规则嗤之以鼻,一种极难被驯服的、蓬勃的野性从她体内漫出来、溢出来,要没过头顶、掩住口鼻。 她慢条斯理道,“我想做、所以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