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在等待药剂煎好的同时,列苍和列群按照宗无坤的要求,往屋里搬进了两个半人高的大木桶,他们往一个木桶里面倒入冰水,另一个木桶里面倒入温水。 半个时辰后,宗无坤确认了一下两桶水的状态,又确认了一下小鼎里的汤药。 “好了,”他点头道:“药已煎好,可以开始治疗了。” 其他人都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请问具体怎么治疗?是喝药吗?”池胥问。 “这两桶水是干什么的?”岑知弦问。 “哦,对了,”宗无坤对岑知弦说:“这位小友恐怕要回避一下。” “唉?为什么?”岑知弦问。 “方子上写了,”宗无坤点点放在桌子上的方子:“汤药煎好后,先于血荷水同服以驱毒,再于酒麻水同服以护体,将血荷放入冰水融化后便是血荷水,将酒麻倒入温水便能制成酒麻水。” 他看大家还是一脸茫然,无奈地继续解释道:“也就是说,解毒者需要先在血荷水中服用一剂药,再在酒麻水中服用一剂药。” “啊?”刘昭俨问:“我要进冰水吗?” “正是。”宗无坤说。 “您确定吗?”池胥问:“我还从未听说过这样解毒。” “老夫确定!”宗无坤不耐烦地说:“老夫之前是听说过的!” “我懂了。”岑知弦说,刘昭俨看了一下满是冰块的水,一脸惊恐地瞪向她,她丢给刘昭俨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赶紧溜出门外,列苍在她身后把门关上。 没一会儿,里边就传来了刘昭俨的惨叫声。 “天啊~这也太凉了!啊啊啊……” “刘兄,请忍耐一点。” “我去!啊啊啊!不行不行!啊啊啊!” “这样不行!脖子以下都不能露出来!再下去一些!对,我要放血荷了!” “等等!等等!这太……” “列苍、列群,你们去帮帮刘兄。” 屋子里传来刘昭俨凄惨的叫声。 接着,是池睿的惨叫。 “天呐!这是什么!啊啊啊啊!!!” “不要怕!稳住!扶着桶!千万别倒!” “这些!!!啊啊啊!!!” 屋子里面混乱一片。 岑知弦在外面坐立难安,最终,好奇心占了上风,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把门推开。 “怎么了——” 话音卡在她的喉咙里。刘昭俨坐在冰水桶中,喘着粗气,虚弱地扶着桶沿,一丝丝血红色的黏液,从他的胸前、肩膀、手臂、背后不断渗出来。 桶里的冰水就像沸腾了一般,血红色的冰水在桶里跳跃着,不时有血水溅出桶外,一落到地上,就变成一只只细长的暗红色蠕虫,往各种缝隙里钻。 列苍和列群奋力扶着桶沿,他们的身上爬了不少蠕虫,宗无坤和池胥也没能幸免,两人蹦跳着踩地上的虫子,一边把自己脸上身上的蠕虫扯下来,一边将爬上了虫子的外套拉扯着脱下来,胡乱四处拍打。 “把药……把药让他喝完!”宗无坤大吼。 岑知弦这才看到,在桶边,放着半碗药,看他们没人腾得出手来,她赶紧冲过去,右手端起药碗,左臂扶住刘昭俨的头。 “知弦……”刘昭俨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岑知弦二话不说,野蛮地把他的下颚一捏,将半碗药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血水又飞溅了一会儿,岑知弦的身上也有小虫子在爬动,但很快,刘昭俨身上渗出的红色黏液越来越少,最终停止。 血红色的蠕虫爆裂开来,变成一滩滩血水。 “怎么会这样!?”池胥惊魂未定。 “把他、挪到、咳、挪到……”宗无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还好列苍和列群还算镇定,在他们的帮助下,半昏迷的刘昭俨被挪到了温水桶中,宗无坤拿起一边小火炉上煨着的酒,呼啦一下倒进温水桶。 池胥和岑知弦忙倒退两步,列苍和列群扶稳水桶,所有人警惕地盯着水桶。 棕色透明的酒麻在温水桶中散开,桶里散发出浓浓的酒香。 “呼……” 宗无坤松了一口气,他擦了擦汗:“没事了,浸泡上几分钟,等水变得透明了,就可以出来了。” “这就……解完毒了?”岑知弦问。 “应该是解了。”宗无坤说。 “刚才那是什么!?”池胥问:“那些虫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