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安静了一会儿。 “昨个儿我说的,花家那孩子的事……”女声温柔的说。 哦哦~岑知弦睁大眼睛,花千户的八卦,饼店老板说的看来是真的! “此事休要再提,”沉稳的男声说:“他绝不可能娶严家任何一个姑娘,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女声似乎有些被气到:“为什么不可能?他和蓉儿家世相当,又年岁相仿……” “我说了绝不可能,就是绝不可能,”男声毫无波澜:“谢谢夫人的汤,我喝完了。” “哼!” 夜行地图上,两个小绿点匆匆离去。 哇,岑知弦感慨,说得这么决绝,花千户是哪里得罪将军了吗? 她又等了一会儿,看这边没什么情报了,就在将军府上闲逛起来。 她是从后花园翻墙进入,然后一路摸到前院的,从地图上看,这是一个四进的院子,带前后两个花园。 岑知弦逛完前院,又往后院转去,一路转过垂花门、抄手游廊,欣赏了一会儿花园月下的盎然春意,感觉就像在春游,只不过是在别人家里非法春游。 眼看着快十二点了,将军府里万籁俱静,岑知弦也逛够了,从后花园爬梯而出。 她一路躲着巡逻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溜回了大街上,然后一路向北原路返回。 虽然喝了两瓶小红药,但折腾了这么久,她也有些累了。 不过在回住处之前,她还是往东边去了一趟,远远地看了一眼铁冶所。 那边果然炉子烧得正旺,一派热火朝天。 铁冶所守卫森严,她没有靠近,而是一路小跑着溜回城区西边的廊房,原路翻回院子。 凌晨的小院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岑知弦悄悄摸回自己屋里,把门插上。 今天的夜行,遗憾的并没有得到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仅仅是摸了一遍城内的路线。 岑知弦把衣服换好,把夜行服丢回物品栏,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可能是头天都累着了,第二天早上,大家都起得比较晚。 岑知弦是八点多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的。 她推门出去,伯母和堂姐正在院子里打水洗脸。当岑知弦洗漱完毕,伯母已经跑出去又挑了两趟水回来。 今天家里什么都没有,伯母决定带她们出去吃早饭。 她们从后门直接来到街上,廊房这一带人多,很多人家里又开不了火,只能在外边吃,这使得小吃生意异常红火,一大早沿着街边摆了十几个流动早点摊位。 有卖肠粉的、有摊大饼的、有炸油条的、有买片儿汤的…… “想吃点什么?”伯母问。 “吃米粉怎么样?”堂姐说:“看起来好好吃!” 岑知弦顺着她的指向看过去,堂姐想吃的是一个摆在推车上的米粉摊位。 老板面前煮着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高汤,往漏勺里倒上一大勺米浆,米浆从漏勺里漏出来,落到沸腾的汤里,几秒钟后一捞起来,就是一大碗米粉。 老板娘在旁边麻利的往大瓷碗里加着各式各样的底料,等米粉好了,往大瓷碗里一倒,有的再加一勺汤,有的直接拌和匀了,做成干捞粉。 看起来的确很好吃。 但是…… 街边的摊位都没有桌子,这家也不例外,小推车边上摆着四条长凳,食客们接过碗,就蹲在凳子边上,以凳为桌,就着凳子开吃。 这家摊子生意很好,四条长凳旁都蹲满了人,有的人就直接手捧着大瓷碗,蹲在墙边呼哧呼哧的吸粉,吃得大汗淋漓。 就姿势来说,技术难度有些大。岑知弦觉得自己宁可吃包子。 她刚要拒绝,伯母先否决了。 “女孩子家蹲在路边吃米粉像什么样子!”伯母说:“要么吃包子,要么吃烧饼,知闲你选一个!” “那就包子吧。”岑知弦说。 她们挤到包子铺前,这边队长,但动得也快。 几分钟后,她们一人捧着一个一文钱的大素包子,边吃边赶往市集大街。 白天的市区和昨晚的截然不同,虽然才早上八点多,大家都在早点摊子那边,卖杂货的街上没什么人,但沿街的店铺都已经纷纷开门迎客。 堂姐看什么都很新鲜,一路兴致勃勃的,伯母的心情则是有些郁闷。 她们先货比三家,买齐了一套锅碗瓢盆,看着钱像流水一样的花掉,伯母心疼得直叹气。